他的大哥“嗯”了一聲,繼續看著水晶鏡面。
在兩人的身后,還各自站著四人。如果沈云在這里,一定能認出來。因為都是故人吶——昔日“四海香燭鋪子”的伙計阿成譚業成、這次回石頭島在半路上碰到的亭兒、老大和老五。
聽了兩位老者的話,譚業成張嘴欲言。
這時,原本鬧哄哄的大堂里,突然又安靜了下來。
又怎么了?他哪里還顧得上說話,連忙拿眼睛去看前面的水晶鏡。
只覺荷官伸手一一指過臺面上的籌碼,說道:“三位,看清楚嘍。”
這是確認籌碼。接下來,馬上就要開彩了。也難怪大家都又安靜了。
“開彩!”荷官想著莊家輸定了,便一點興致也沒有。沒有多說,木著臉,直接提起了那鐘狀寶蓋。
目光落到寶盒里,他的冰山臉“嘩啦”的驚得粉碎。
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確定沒有看錯之后,他才驚訝的大聲叫道:“二二四,小!”
心里比煮開了一大鍋粥還要熱鬧。
真的是二二四,開小!怎么可能!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
緊接著,第二個念頭是,兩個老千被反千了!
高人!真正的高人!他再看向依舊風淡云輕的坐在那兒的莊家,眼里的敬意濃得幾欲化成實質。
與之相反,兩位白袍男子坐在位置上,如墜冰窖。
怎么還是二二四?聲音低啞者飛快的瞥了一眼同伴。
尖嗓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里罵道:該死的。今晚,玩鷹的反被鷹啄了!
聲音低啞者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坐在寬大舒適的高背椅上,不由挺直了腰背——是他們倆太大意了,被一個無名小卒擺了一道。
原來,平安坊打的是這主意!真當老子是吃干飯的么。還會讓你們在同一張賭桌上得逞第二回。他在心里冷笑連連。
“莊家勝!”荷官宣布了結果,用寶桿將押在“大”字上的兩枚籌碼與“小”字上的那一枚籌碼先劃到一起,然后恭敬的一起推到沈云面前。
沈云看了一眼,笑了笑,問道:“這一把,還是本座的莊?”
“是的。”荷官答道,‘除非您不想做莊了。’
“最低賭注,依然由本座決定?”
“是的。”
沈云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兩位白袍男子,指著面前的籌碼說道:“兩位,聽好嘍,這一把的最低賭注是三枚金色籌碼。”
也就是三十萬塊下品靈石。
尖嗓子仍然很有風度。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聲音低啞者“嘎嘎”的笑了兩聲,哼道:“窮鬼,讓你一把又如何?”
沈云還沒表示什么,外面的大小彩房,以及大堂里已笑翻了天。
“這人到底會不會賭啊!”
“連賭桌上最常見的釣魚也不知道……”
就連在第一把跟風中輸掉了全部賭資的那些人也笑了,果斷決定跟荷官借一點兒扳本。
只有葛衫老者轉過身來,給身后的四個小輩低聲點評道:“今晚,老子才真正領略到賭場是魔鬼的地盤,從來就不是嚇人的。”
四人本來還只是將信將疑問,聞言,一個個只覺得后背陰風陣陣,沒忍住,齊齊的打了個寒戰。
尤其是譚業成,感覺自己全身的寒毛“叭”的根根立起,有如松針般得筆直——他,他真的魔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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