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第一條理由,這第二條才是重中之重。
沈云深吸一口氣,看向魏清塵,緩緩道出心中所想。
本來,他暫且不打算說這些的。無他,魏清塵心中光復宗門的執念太深。他的這番話雖盡是肺腑之言,但是,在魏清塵憋了兩百多年的執念面前,還是顯得太過蒼白,說服力亦有限得很。
只是奈何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藍袍人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以魏清塵的脾性來說,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了,肯定是按捺不住,非是要滅了藍袍人而后快。
這使得他不得不嘗試說服之。
祖師她老人家常在玉簡里說“聽天命,盡人事”,想來說的就是眼下這一樁吧。
魏清塵聽得甚是安靜。待沈云說完,他坐在椅子里,眼簾微簾,宛若入定一般。
而沈云說了一番長話,感覺口水都快說干了,遂端起手邊的茶碗,一氣喝掉了一大半。
待他放下茶碗,魏清塵眨了眨眼皮子,終于動了。
沈云不由抬頭看了過去。
“主公所言……甚是。”魏清塵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變得沉寂了下來,不復之前的焦慮與堅決,“不忘初心……木靈子祖叔祖在那樣艱難的形勢里,隱姓埋名,也要創立青木派,留下這一點道火,絕不是為了替云松子老祖收拾逆徒……是我太過急切了。”
沈云也略微放下心來。魏清塵的這話里還是想著收拾“三春會”與藍袍人。但至少,他已經認識到“急切”,不再急于一時行事。說明先前那番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的。
還能聽得進勸,便是好事。沈云在心里如是對自己說道。
魏清塵象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在袍袖里握了握一雙拳頭,終于抬起頭來,看著沈云,懇切的說道:“主公,先下手為強,不是說一定要出手。三春會和藍袍人行事卑鄙,不擇手段。我們先摸清他們的底細,提防一二,也是先手啊。”
這個……很有道理。沈云連連點頭:“你說的是。是我迂腐了。”說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其繼續。
魏清塵扯起嘴角笑了笑,接著說道:“而且,從古氏兄弟透出來的那些情報來看,三春會與我們一樣,也是初至仙門。主要的人手,仍在凡人界的三春觀。我們要想摸清他們的底,也當將大部分的人手與精力放在凡人界。而且現在,我們在暗,他們在明。邊界這邊,我們又明顯不如他們布局深。所以,反倒是不宜太多動作。”
不愧是通曉兵法的。這番話,說到了沈云的心坎里去了。他不住的點頭:“看來該如何做,魏長老心里已經有了章程。凡人界那邊,需要調用多少人手?”上次回去,各個莊子在他的授意之下,先后開始化整為零。是以,如果要調集較多的人手,比以前要麻煩得多。而且,凡人界那邊的形勢也越來越險惡。青木派在那邊的安危也是重中之重。故而,他必須事先心里有數。
“我覺得查探三春觀的事,不妨交給伯堂,讓他領著聽風堂去做。”果然,魏清塵連具體的人選都已經考慮好了。
事實上,凡人界那邊能夠勝利此任務的,也只有趙宣和他的聽風堂了。沈云卻還有顧慮:“藍袍人在凡人界少說也是經營了上百年,那里又是他的老窩,其勢力肯定非同小可。而凡人界那邊,便是聽風堂里的眾弟子,也修為尚淺。我擔心他們不敵三春觀。”
“如果主公信得過我,就讓我過去吧。”魏清塵呵呵笑道,“正好,我也有大把的機會和時間教伯堂兵法。”頓了頓,又主動保證道,“以前是我認識不清,沒有充分認識到青木派的重要性。今天,聽主公一番話,我知道自己錯了。現在,在我心里,青木派等于是這世間最珍貴的玉器,是我必須用畢生的力量去呵護的。而三春觀,三春會之流,卻是連爛瓦罐都算不上。這一次去凡人界摸清三春觀的老底,也是為了保護我青木派。主公,我若去,此行定不負主公信我之心。”
沈云聽完,哈哈大笑:“魏長老都說到要用畢生的力量了,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魏長老怕是對凡人界的情況不甚熟悉,說吧,有什么需求,不妨先提出來。我盡量去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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