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光更著急了。
因為按這幾天的經驗,待大人喝完這碗茶,他還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就意味著本次回答失敗,會被扣分的。
要說現在全島之中,大家最在意的是什么?
就是執事處門口新立起來的那塊競賽得分表。
上面的分數每天中午的時候更新一次。而每次更新,都會引得眾弟子圍觀。
他和大人做為編外小隊,也是一樣的記分。
嗚嗚嗚,我可不能拖大人的后腿……端木光打了個哆嗦,腦子里竟然劃過一道靈光。
啊,我想出來了!
再看大人,還在喝茶,沒有放下茶碗呢。
端木光喜滋滋的答道:“那雨前島的島主早干什么去了?現在才來搖尾求饒,晚了。”
沈云聽了,放下茶碗,轉過身來,看著他,笑道:“這個說法,有點意思。你說仔細點。為什么就晚了呢?”
端木光就知道他會再往細里問的,所以,剛才已經飛快的打好了腹稿——擱以前,他打腹稿可沒這么快。這全是參加編外競賽后,被大人硬生生的逼出來的一項新本事。過了這些天,他大概明白大人此舉之用意。可是,他實在想不明白,他一個車夫,對內要能打理庶務,難不成,對外還要有一副口若懸河的好口才不成?
唉,說不了,說起來全是淚。
端木光甩甩頭,斂去雜念,道出心中之腹稿:“我說他來得晚了,并不是爭一時之意氣。而是這些天,邊界的形勢已經變了,是他自己錯過了求饒的最后機會。”說完,他兩眼亮晶晶的看向大人。
“接著說。”沈云走回到主位上,復又坐下來,也抬手示意他坐下,“重點分析一下,他怎么就‘錯過了求饒的最后機會’。”
這些天的“新鮮事”不是白說的。端木光側身在客位上坐下來,挺直腰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先前,雨前島與我們石頭島的紛爭,于邊界來說,只是一場小規模的沖突。牽涉到這里頭來的,主要就是我們兩家。那個時候,那雨前島的島主要是乖覺,巴巴的過來求個饒。大人說放過他,也就放過了他。可是,現在不行啊。如今,邊界誰人不知,仙門要成立巡邊隊了?一個個的都嚇得哆哆嗦嗦的趴下了。就連這一兩年里暗地里小動作不斷的‘三春會’也老實了。沒誰在這當口強出頭,就是怕被仙門揪出來立威。前些時候,雨前島雖然被我們教訓了頓狠的,但是,他們一直沒有認輸呢,老憋著壞,一心想著卷土重來。在這個時候,那家伙態度大變,突然向大人求饒了,我覺得吧,主要原因有二。”說著,他豎起了兩根手指頭。
沈云笑了笑:“說得很精彩。說,接著往下說。”
“是。”端木光得了表揚,心里美滋滋的,后面的話,好比滔滔之江水,連綿不斷的涌了出來,“其一,他們前些天不是也突然活了似的,頻頻派人出島嗎?那肯定是打探消息和請援兵去了。結果,沒兩天,他們自己又沒了動靜。十之**是有人向他們透了口風。嘿嘿,他們運氣不好,被仙門盯上了。所以,援兵鐵定請不來。他想跑路,卻被我們這邊的架式嚇住了。生怕到時我們會突然發難,給他一下狠的,讓他插翅也難飛。所以,那島主不得不咽下心中的這口惡氣,捏著鼻子過來求饒。”
“第二個主要原因是,這家伙還是憋著壞水。明明仙門已經盯上他了,他還來找我們,說不定就是想把仙門的注意力往我們這邊引。運氣好的話,仙門不會再拿他來開刀。運氣再不濟,仙門在我們這邊分了力,他跑路也便利些。”
說到這里,他摸著頭,嘿嘿笑道:“所以,大人方才一口就回絕了。這些蛇頭,心思毒著呢……大人,我暫且只能想到這些。”
“說得都在理。”沈云揮手,“你把這些寫下來,交給執事處,當成今天的‘新鮮事’。”
“哇,太好了!”端木光喜得從椅子里跳了起來。
按照規定,人人都可以寫“新鮮事”。同時,競賽規則里有寫道,一旦寫的“新鮮事”被執事處采納了,全島通讀的話,那是可以加一分的。
哈哈哈,前天扣的那一分,終于可以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