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
只見一道身影腳踩飛劍,自斜里插過來,伸長臂一把將沈九妹帶過去,攬入懷里,在后背上輕輕拍著,低頭軟聲哄道,"九娘,你看,云弟風塵仆仆的從邊界趕過來,怕是連午飯都還沒吃呢。“
此人不是袁峰,又是哪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抬起臉來,沖沈云呲牙。
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別亂碰,這是我老婆。
其實,雖然是背對著他,但是,以沈云現在的修為,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再清楚不過了。
說白了,就是故意讓他得逞的。
因為沈云覺得,這家伙剛才有一句話說對了——真打壞了他,九姐會心疼的。
是以,收到了這家伙的挑釁,沈云也只是好脾氣的摸了摸鼻子,忍了。
沈九妹心思敏銳,豈能聞不到自家夫君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濃不開的酸醋味兒?
但……這味道不壞……呃,好吧,是很好聞。
當即,她“撲哧”一聲笑了,紅著臉,抬起頭來,伸出纖纖玉指,輕點對方的厚臉皮,嗔怪道:“我們姐弟兩個相依為命,卻不幸失散了。如今,好不容易才團聚,說一會兒的話,你亂吃什么酸醋?”
“我有嗎?”袁峰一把包住這只玉手,另一只手卻紋絲不動的攬著她的細腰,硬是一本正經的辯解道,“這里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是吧,老婆?”
又在宣示主權!沈云在一旁簡直是忍無可忍,搶先說道:“喂,我說,差不多就得了啊。”
沈九妹的臉更紅,簡直能滴出血來,趕緊解釋道:“他平時也不是這樣子。”
“我知道。”沈云呵呵,“他今天從頭到腳都不對勁,很不對勁。我懷疑他是病了,要不,九姐,你先跟我回……”
“沒有,我哪有生病?”袁峰好比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彈了起來,“那個小舅子,子興還在草亭里等著呢。我們夫婦二人先走一步啊。你路熟,自己跟過來,莫要客氣……”
話音未落,人已帶著九娘,嗖的一下,御劍飛出了三兩丈遠。
沈云望著他慌里慌張的背影,很不厚道的扯起一邊嘴角笑了——以為你手腳快?呵呵,就讓本阿舅哥來教教你,什么叫做快!
“你跑什么跑?”飛劍之上,沈九妹不滿的嘟了嘟嘴,“把秋寶一個人扔下,還說是生死弟兄呢。哼!”
袁峰難得看到她這番小兒女作態,心里清楚,是因為沈云之故——有娘家兄弟撐腰,這婆娘硬氣起來了。
于是,更加吃味。
他嗡聲嗡氣的抱怨道:“誰跟他是生死弟兄了?他想拆我的臺,算什么兄弟。”
“拆你什么臺?”沈九妹關切的問道。
袁峰目光流轉,哼哼道:“沒什么……唔,對了,你上頭還有八個姐姐,怎么又是與云弟打小相依為命了?那八個姐姐呢?”
沈九妹訝然:“我哪有八個姐姐?我就是秋寶的長姐,唯一的姐姐。”
“那云弟為什么叫你九姐?”袁峰見成功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暗中松了一口氣。
沈九妹現在心情好到要爆,不想提及那些不高興的事,胡亂答道:“就跟你為什么叫秋寶‘云弟’一樣。”
“什么?”袁峰有點兒不相信,“你是他嫡親的姐姐,他喊你,還要加名字?”
“我家就是這規矩,不行嗎?”沈九妹聽到“嫡親"二字,心里沒來由的煩躁。
好端端的,炸什么毛啊?袁峰心里奇怪極了。不過,小舅子太不懂事,一心想著要接老婆回娘家,此時,這事象把利劍懸在頭上,他可不敢真把老婆惹毛了,連忙討好的連聲應道:“行,行,當然行,完全行。‘九姐',好聽,順口,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