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興跟在后頭笑嘻嘻的起哄:“峰哥要在阿舅哥面前好好表現呢。九娘,你可別攔著。”
眾人都笑了。
當然不可能真坐著不管。陳夫人姑侄倆也起身,大家一起張羅,說笑間,擺好了飯菜碗筷,然后,一同落座。
熱熱鬧鬧的吃了一巡酒,沈云撿起先前的話,問道:“九姐,你是怎么認得錢師尊的呢?”
“還不是因為你。”沈九妹放下酒盅,對陳夫人笑道,“我就說吧,這事今天肯定還會說上第二回。他們不可能不問的。”
后者笑盈盈的頜首。
“因為我?”沈云心中一動,問道,“九姐,你看到我留在知味樓的字了?”
“也是巧合。當時,我正在菱洲籌糧草。知味樓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我豈能不知?”沈九妹笑了笑,垂眸輕嘆,“只是那時,我是叛匪,會連累于你,故而,不敢現身與你見面。”
“那三顆人頭,是你令人送給我的,對吧?”沈云也是長嘆,“九姐,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你。知味樓的那兩行字,我就是寫給你看的。”
“知道,我知道的。”沈九妹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接著,話鋒一轉,說起了與錢師尊相見之事。
確切的來說,是她查出來,錢師尊剛從鴻云武館辭館,主動找上去,與之見面的,為的是向錢師尊打聽沈云的事。分別時,她見錢師尊手頭窘迫,同時,也是為了答謝錢師尊對沈云的照顧,奉上一匣珠寶。不過,錢師尊卻怎么也不肯收。
“錢兄高風亮節,我只得收回。”沈九妹嘆道。
陳夫人笑道:“亡兄就是這樣的性子。”
沈云等人皆點頭稱是。
扶子興感慨過后,對袁峰笑道:“這么說來,一直是我們倆對錢姑姑失敬呢。”說著,提議道,“我們一起給錢姑姑敬酒賠罪吧。”
“應當的。”袁峰爽快的應下。
于是,兩人端起酒盅,齊齊起身。
陳夫人連忙站起來,伸雙手攔住二人,使勁的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呢。袁爺,扶爺,二位這是要折煞老婦人了。”
“不,錢姑姑,這酒是應當敬的。并且還要加上我一個。”沈云也端著酒盅站起來,“您是這里的長輩,我等晚輩理應向您敬酒。”
“不能這么說。幾位于老婦人都有大恩,理當老婦人敬幾位爺的酒才是。”陳夫人急得也去端自己的酒盅,做敬酒狀。
“若論恩情,錢師尊引我等入武途,說是授業恩師,也毫不為過。只不過,鴻云武館是新派武館,沒有這種說法罷了。”沈云放下酒盅,離席,走到她面前來,伸出雙手握住她的手,誠懇的說道,“但是,錢師尊授業的恩情卻是實實在在的。我這么跟您說吧,那兩年若是沒有錢師尊的悉心指點,我在武學上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呢。他告訴我,以武入道,更是深深的啟發了我,等于是給我打開了一道全新的門。由此,我走上了修行之道。再說陳英前輩,更是大仁大義之烈士。與兩位前賢相比,我等晚輩為您做的這點事,算得了什么。錢姑姑,您這樣一直的將‘恩情’掛在嘴邊,那才真是要折煞晚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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