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興毫不示弱的伸長手去搶。
那邊,沈九妹佯裝沒有看見,輕輕一鉤手指頭,將小酒壺穩穩的拿到了手里,雙手護住,依舊笑靨如花,卻是紅唇微嘟:“秋寶,今天你不能再灌你姐夫酒了。把人灌醉了,誰給我們娘兒三個駕飛船?”
這個理由……還能更勉強一點嗎?但九姐護夫心切,沈云只能敗下陣來,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放下酒盅:“九姐說的極是。來日放長。”
扶子興好不失望,隔著沈云,探頭看向袁峰,不甘心的拱火:“峰哥,你的酒量不差啊。這么幾小盅下肚,就不能駕飛船了?”
袁峰何嘗不知道他的用意?懶懶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倒不至于。”
“九娘,你聽到沒……”扶子興連忙去向沈九妹討要酒壺。
哪知,袁峰眼子皮一翻,打斷他道:“不過,九娘說的極是,喝酒誤事。”
原來是怕婆娘啊。那怎么行?扶子興覺得做弟兄的,完全有義務幫好兄弟撐腰,想著非要從九娘那里討回酒壺不可。
就在這時,沈云拿起筷子,伸手夾起一片鹵蹄膀肉片,不露痕跡的將他的手擋了回去,嘴里贊道:“子興的刀工真是神了!能將蹄膀片成花兒出來的,怕也只有我們子興了。”
扶子興其實是真心喜歡廚藝,聽到“刀工”二字,注意力立時被轉移了,接過話頭,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這算什么呀。在去歷練池之前,我只覺得自己這些年練出了一手好刀工。結果,在歷練池里,險些沒被打死。好不容易突破了,出來前,還被那聲音鄙視了一把,說我資質太差,費了這么大的氣力,也只能勉強達到廚藝小學徒的級別,叫我回去好,務必勤學苦練,以勤補拙。”
“竟有這等事?”沈云好奇的問道,“那聲音有沒有跟你說,廚藝小學徒之上是什么?”
“有啊。”扶子興答道,“大學徒。”
“不是煉氣境,筑基境這樣的?”沈云又問。
扶子興搖頭:“沒有。我突破時,那聲音也只是說,突破了小學徒。我出來后,峰哥跟我說,我是煉氣境一層了。是吧,峰哥?”
袁峰點頭:“是的。我們幾個里,子興在里頭的經歷是最奇特的。我,九娘,還有其他人,都是實打實的打斗。”
旁邊,沈九妹垂眸放下手里的小酒壺。
但她這般遮掩,哪能逃得過沈云的法眼?
后者立刻明了:其實,九姐在歷練池里也是另有一番奇遇的。
只不過,九姐顯然不愿意說,那么,他也不好相問。
是以,故意裝著沒察覺。
但扶子興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歷練池情形,讓他思路大開——原來,歷練池里的修為等級,也不全是先天、煉氣、筑基、凝丹……等這一套。這么說來,歷練池的主人與他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啊。
同時,他對歷練池的興趣更濃了。歷練池簡直是修為升級的神器啊。到底是何人建成了這等神器?這種做法是完全可行的。回頭問問魏長老,以前天神宗有沒有類似的存在,我們青木派能否效仿……
吃罷認親宴,大家一起動手,收拾起來。
本來,錢姑姑是不讓沈云他們三個動手的:“此許小事,值不得你們爺們沾手。”對于修士為說,涮這樣一堆碗就是一個去塵術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再說,她一直認為洗衣燒飯都是婦道人家分內之事,也不該讓家里的男人們沾手。
但沈云卻道:“吃飯和睡覺,是人生兩大頂頂重要的事情。與它們密切相關的事情,哪能是小事呢?”又道,“再說了,哪能光吃飯,不做事?人多力量大,大家一齊動手,三兩下就收拾妥當了。”
扶子興與袁峰兩個覺得他說得甚是在理,也加入了進來。
沈九妹聽著,撫掌笑道:“秋寶這番話,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秋寶身為一派之門主,竟是這樣的想法。她真的好奇極了,由秋寶親創的青木派會是什么樣子的。如此一想,她對接下來的“回娘家”之行,不由充滿了期待。
“所以,你們才是親姐弟啊。”錢姑姑搖了搖頭,領著錢柳搶先動手收拾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