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處的執事已經上任了。聽到通傳,他急忙放下手里的事,用最快的速度出門迎接。
于是,沈云一進院門,便只看到從正屋里沖出一道月白色的身影。
“沈師伯,安!"
還沒走下門廊呢,這人便遠遠的見禮了。
沈云見他如此急切,有些意外。待定睛看清模樣,不禁嘴角彎彎。難怪如此失態,原來是個認得的。
這人叫做李瓊,道號瓊枝,金丹境七層修為,出自紅云派。
紅云派也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在上次玄天門的金丹法會之前,沈云從未聽說過紅云派,也不知瓊枝真人是哪個。但在法會第一天下午的自由論道上,他認得了瓊枝真人,也知曉了紅云派。
李瓊是頭一個在楓林里向他請教的,問的還是東海之局勢。
與后面提問的清靈真人為揚名而“問破天”不同,李瓊等大多數當場提問的弟子都是虛心向學。修士的記性本來就是過目不問,再加之,沈云對李瓊的印象不錯,故而,這回,一照面就認了出來。
轉眼間,人已到了近前。
李瓊正冠,行正式的道禮。
“李師侄,道號瓊枝,出自紅云派。”沈云伸手虛扶了一把,笑盈盈的說道,“在玄天門的金丹法會上,我們見過的。”
“正是弟子。”李瓊沒有想到僅是一面之緣,沈師伯便記住了自己,激動得滿臉通紅。
沈云哈哈大笑:“又紅臉了。李師侄很容易臉紅呢。”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記得,上次李瓊向他提問時,也是如現在這般,報完家門后,一張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沈師伯竟然連這些細節也都記得。李瓊從心底里感覺到,沈師伯是真的沒有因為他出自紅云派而輕視了自己。一時之間,心里暖洋洋的。再加之,上回聽了沈師伯的講道,他也是看出來了,沈師伯是個寬和之人,待弟子們和氣得很。是以,拘謹一掃而光,眉開眼笑道:“沈師伯莫打趣弟子了。”說著,恭敬將人往正堂請。一邊走,一邊在一旁介紹著身份玉牌的事宜。
他特意向沈云解釋:“本來弟子當將玉牌奉送到沈師伯座前,不敢勞沈師伯親自走這一趟。只是,堂主大人將堂主大印放在我們執事處,而玉牌只能由本人激活。所以,只能請沈師伯拔冗親自走這一趟了。”
“應當如此。”沈云頜首道,“那么,李師侄,我先去領取身份玉牌,如何?”
“是。”
激活身份玉牌本來就在正堂。是以,李瓊將人請進了正堂。
門口沒有擺設屏風。對著門,擺著一張翹頭祥云虛足紫檀長案。案頭上什么也沒有擺,只當中往著一方半尺見方的朱色方匣子。故而甚是惹人眼。
李瓊指著那方匣子介紹道:“沈師伯,您請看,這就是激活身份玉牌需要用到的堂主大印。”
沈云點了點頭。匣子里確實有一方青玉大印。因為沒有拿出來,所以只能看到大印的上方雕有一只成年男子大小差不多的吊睛白額大老虎。它盤踞于大印正中,仰頭長嘯,栩栩如生。猛一看,那血盆大口旁邊的硬須都象是被咆哮聲震得發顫。
只是一個充當抓手的雕飾便如此之精致,這方印顯然是下了血本的。
他定睛一細看,心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