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罡又想起當日死丫頭因為沈云的話而向自己翻臉的情形,牙根又癢癢了起來,翻了個白眼道:“就這樣謝我?”
陳恬眨了眨眼睛,連忙退后一步,斂色定心,行了一個正式的道禮:“小師叔祖,弟子知錯了。前天不該把珠子還給你。弟子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滋——”葉罡真是被這丫頭給氣到了,咬著后槽牙,伸手指了一下她腰間的長絲絳:“空說無用,拿點實際行動出來。”
“實際行動……”陳恬不解的順著他的手指去看自己的腰間,目光落到長絲絳上,頓時恍然大悟,“哦,知道了!小師叔祖,你喜歡什么顏色?恬兒給你打一條一樣花色的,給你賠罪,好不好?”
為了要一根絲絳,我容易嗎?葉罡吐出一口濁氣,偏過頭去,嗡聲嗡氣的說道:“哪個要你打什么絲絳?呃,不過,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要一根海棠色的,配我新得的那件法袍。”
“是。”陳恬響亮的應了下來,又道,“小師叔祖,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恬兒出去做事了。”回庫房打移交,去執事處報道,接手新差事……啊呀呀,這下有得忙活了。
“去吧。”葉罡揮了揮手。
陳恬行了一禮,火急火燎的轉身跑出去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的花叢中,葉罡才收回目光。這時,他發現自己一直是笑著的。
真是個討人歡喜的丫頭啊……
可是,轉念一想到,自己剛才有意暗示小丫頭去東山苑找沈云,他的心情象是一下子跌進了谷底。
“這也是為了門禁……不會有下一次了。”
他沒有告訴陳恬,那枚粉紅碧璽珠子除了是一件防御法寶,還有另外一個用場。
確切的說,是他在了上動了手腳,使得它暗藏留影功能。不過,要配合他手里的留影術,方能顯示方圓百里之內的影象。
而這些都是麒麟傳承里的秘術。
所以,旁人既用不了,也輕易發現不了。
上次,他發現沈云匆匆的與李瓊出了山門,直覺很不好。可沈云的修為高出那么多,而且這家伙又機警得很,所以,他不好冒然跟上去。情急之下,他想到了這枚珠子。
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得到這枚珠子后,為什么要在上面動了手腳之后,再送給陳恬。
但這會兒,它確實是派上用場了。
于是,他親自趕去甲字庫,騙陳恬去玉容坊。末了,不經意的提了提這枚珠子。
小丫頭對自己素來信賴得很,不疑有它,果真換了外出的衣衫,戴上這枚珠子,急匆匆的出了門。
待她離開后,他又傳訊給玉容坊那邊串詞——沒人知道,那家鋪子的掌柜是他家舊仆。
這都是些什么事啊!
葉罡使勁的甩了甩頭,收回思緒,匆匆走進書房里,祭起留影術。
呼——,隨著他的袖子揮動,面前的空氣很快的凝為實質。
五光十色,好比是一道與他等高的水晶墻。
葉罡心念微動,那墻的正中央劇烈的晃動起來。不出三息,晃動停止。正中央現出了陳恬急匆匆的背影。
看清路邊的情形,他翻了個白眼。
這是去前院啊,不是去東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