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沒有辜負魏清塵的信任,放下茶盞,將伍小摳他們本次歷練和盤托出。末了,又道:“讓他們引煞氣入體,煉化,以助修行,并非是我這些天的突發奇想,而是我在這方面頗有心得。”
果然!
魏清塵其實一直所有猜疑——主公的修行法門看似象極了天神宗之嫡傳,實則極有可能是另有乾坤。尤其是前些天,主公緊急召他過來,說要嘗試新法門時。他的猜疑更重。
聽完主公的話,于他來說,更象是另一只靴子終于落地,心里反而變得踏實了許多。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覺得心里怪異極了——正魔之分,是大是大非,更是底線。我不應該是驚詫萬分、十分之惶恐,甚至憤怒嗎?
可是,他捫心細問,還真沒有什么驚詫、惶恐和憤怒。
就是踏實!
自從宗門覆滅之后,這兩百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象現在這般覺得心里踏實。
為什么會這樣?
魏清塵心念一轉,腦海里冒出一個思索了好些天的問題——體內有煞氣,就一定是魔修嗎?
答案,他也有了。
那就是——當然不能如此膚淺的區分魔修。
正因為已經拎清了這個問題,所以,他才在知道真相之后,不驚詫、不惶恐、不憤怒,唯有踏實。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他終于問出了在心底憋了許久的話:“主公,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今年貴庚?”
沈云抬起眼皮子,看著他,笑道:“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來了?”
魏清塵也不相瞞,如實以對:“不是突然想來的,是前幾次回凡人界,在沈家莊和野雞嶺都打了一個轉后,我總覺得主公的年歲不大。至少比我以為的要年少得多。”
沈云挑起一邊眉毛,又問道:“清塵以為我年歲幾何?”
“呃,不超過百歲吧。”魏清塵笑道。不到百歲的元后,在天神宗里,也是屈指可數,是絕對的曠世奇材。所以,這已經是他想象的極限了。
沈云呵呵。
魏清塵訝然:“不對?”
“嗯,不對。”沈云沒有直接報出自己的年歲,而是娓娓道出自己少時的經歷。
牛頭坳村被屠……叛軍……夷洲兵禍!魏清塵聽到這里,好比被強雷劈中,腦海里“叱咤”作響。
天帝老爺!主公現時虛歲不到十九,未及弱冠之年!
同樣的年齡,我那會兒是什么修為,在做什么事來著?
良久,魏清塵才緩過勁來。
再看向自家主公,他的心里除了敬意,就只剩下濃快凝成實質的好奇:“主公,您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