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了兩個多月。
洪天寶的密訊又至:裕豐上人查到外門在夷洲失利,將事情抖到了內門的高層面前。外門被勒令在年底之前恢復夷洲的各秘密據點。托裕豐上人的福,玉錦門的高層都知曉了青木派。不過,因為泰陽真君從未在人前掩飾過去沈云的厚愛與器重,所以,他們將青木派當成了正清門的影子門派。故而,以門主大人為首的大部分高層都不贊同裕豐上人立刻滅掉青木派的主張。
其實,正清門只是一個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人故意與裕豐上人做對。
修行到這樣的層次,哪一個不是人精般的存在?不少高層甚至陰謀化了——裕豐上人平時不問世事,過得跟個神仙似的。這回卻如此強烈主張滅掉青木派。太反常了。會不會是因為他與青木派有私仇?
其中就有一個平素與裕豐上人不對付的人。
他是裕立上人。
聽到一些閑言碎語后,他開了一個香茗會,邀請那些有猜疑的高層們到自己的寶山品茗論道。
這不是正式的論道。說白了,就是大家喝個茶,聊聊最近的新鮮事兒。
元嬰上人們幾乎不在外面行走,天天要做的事無非就是修行、修行、再修行。故而,他們能聊起來的新鮮事兒真不多。完全不用裕立上人暗中引導,幾號人很自然的就聊到了裕豐上人新近提出來的滅掉青木派的主張上來。
裕立上人請來的都是在心里認為裕豐上人此舉動機不純的人。
聊著聊著,大家就聊到一起去了,很快達成兩點共識:一,裕豐這小子是假公濟私;二,必須阻止他。
他們當場推一人出頭,向門主大人進言。
其實,門主大人也有這樣的猜測。
上一次,裕琨等人外出做私活的事,裕豐上人求到他這個掌門師伯面前,說要親自去查。卻到現在都沒有報個結論上來。他雖然沒有催,但并不意味著這事兒就這樣翻篇了。
結果,裕豐上人涉嫌又要假公濟私。
一而再!真當玉錦門是他們時家開的么!門主大人憤怒了,立刻召回裕豐人上,首次詢問:“裕琨師侄等二十幾名弟子被害一事,師侄查得如何了?”
裕豐上人擔著運天演武堂的差,是以,這兩個多月來,除了去邊界走了兩趟,其余時候,他都是留在演武堂里,沒有加宗門。
聞言,他心里打了個突——掌門師伯與師尊雖不是嫡親的師兄弟,但兩枝的關系一直都走得很近。是以,掌門師伯對他們這一枝歷來很關照。象上次,掌門師伯明明已向令執事堂徹查。當他去求的時候,掌門師伯二話不說便允了,并且給了他極大的權限。可以說,掌門師伯對親傳的幾位師兄弟也不過如此。突然間,掌門師伯為什么一反常態呢?
心思一轉,他想的是:定是乘著我人不在宗門里,某些人向掌門師伯進了饞言!
心里罵了一句“可惡”,他在面上沒有顯出絲毫來,依然是恭敬的執弟子禮:“回稟師伯,弟子正在查。”
本來,他的計劃是將夷洲失利的事與裕琨等人被害連在一起。這樣一來,掌門師伯必然大怒,恨不得一時三刻里就將沈云和青木派全都拍成灰。
到時,他再主動請纓為統帥。
青木派不過是新起于凡人界的一個不入流小門小派。掌門師伯及其門下的幾位師兄定然看不上這樣的貨色。
他再在掌門師伯面前哭一哭裕琨他們,事情肯定就妥了。
等到他們大軍壓境,沈云還不會乖乖的交出青木派的“古法”?
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沈云才就范,也已晚了。
他如愿以償的得了“古法”,姓沈的還是必須死,并且只可能是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