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興許他很快就能看到“有事回演武堂”來的堂主大人了。
果然,第二天清晨,葉罡獨自搭乘座駕,回到了演武堂。
沈云是唯一留守的高層,理所當然的第一時間現身。
“堂主大人,怎么突然回來了?”這會兒,晉山派那邊的傳言,估計正清門的高層都知曉了。但演武堂這邊還沒有傳言流出來。是以,待葉罡下了飛船,沈云一頭霧水的迎上去,問道。
“哦,剛剛在大澤那邊聽到了一則傳言。”葉罡的眉眼里難掩倦意,伸手捏了捏鼻梁,完美的遮住了自己的一雙眼睛,“說是突然有一大股魔修血洗了南面的一個小門派。仙山有些年頭不見大股的魔修出現了,所以,傳言流得很快,所到之處,都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我們演武堂現在就是空架子一個,我擔心有人借用這則傳言生事,便趕了回來。”
在下船之前,他已打開了麒麟目,并且不惜祭起一滴心頭血,加持麒麟目。
可惜,他盡了最大的努力,還是無法通過麒麟目,看穿沈云的心思。
沒有辦法,他只好按土辦法來,一邊說著打好的腹稿,一邊借著手上動作的遮掩,目不轉睛的盯著沈云的眼睛。
哪怕后者的眼底有一絲絲的異常,也休想逃過他的一雙利眼。
沈云在心底里嘆了一口氣。他如果不是擁有真魔之血,感覺異常敏銳,還真察覺不到葉罡的偷窺。
“竟有這等事!”他的驚愕表面得恰到好處,“這兩天,演武堂沒有人請假外出。我也忙著處理前段積累下來的文書,還沒來得及出去轉轉。不曾聽到傳言。”
葉罡放下手,嘆道:“那就好。希望是我想多了。”說著,伸手請道,“邊走邊說。我跟你說說晉山派那邊的情況。“
沈云心知肚明。葉罡還是在懷疑青木派,想要再試探他一二。
流露出關切的樣子,他微微頜首,與之并排而行。
葉罡說的,與聽風堂,還有李道長的,都大有出入。首先,胖子等人強占晉山派內門,并在晉山里,鏟地三尺的翻找等事實,他只字未提;與“大股魔修”交手的是胖子他們,雙方激戰的地方,是離晉山派有五十來里遠的一處沒有人煙的偏僻山林里。而他含糊其辭,讓人誤以為是“大股魔修”沖進了晉山派的內門禁地晉山,在山腳的太上長老院里,與避世的太上長老發生了激戰;那位太上長老明明是在之前,被胖子等死士暗衛圍攻,不敵,而折殞。卻被他說成了慘死在“大股魔修”的陰毒手段之下。
其言與迅速流傳開來的傳言一致,并且更加詳盡。
沈云聽著,心里再清楚不過——編出那些流言,并且推動流言快速傳開的,正是葉罡的人。
真是應了菱洲的那句老話:賊喊捉賊。
只是,在仙山里,十大門派要端掉一個小門小派,根本就不用任何借口。而葉罡先是恐嚇晉山派的掌門,內門被強占的事,不許向外透出一絲風去,然后,發現實在是兜不住了,又費這么大的氣力,推給魔修……他到底想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