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正是先前眾聲音里頭那個最聒噪的中年男子聲音:“哎喲,果老祖這話說到弟子心坎里去了。這兩三百年,弟子老是心驚肉跳的,沒睡安穩過。”
這個字也挺配的,就是個“噪”字。
“呵呵。”旁邊有一個比它大兩號的“新”字也綠盈盈的亮了,發出來一個略帶嘶啞的年輕男子聲音,“你都死了快兩千年了吧?還會心驚肉跳?”
“形象!我這是形象的說法……”死了快兩千年,那也是老祖一枚嘍。沈云在心里將之稱為“噪老祖”。
不想,“新老祖”再次呵呵。這回卻是對沈云說的:“沈小子,他可不是你的什么老祖。一個金丹境的旁枝罷了,在你面前,算哪門子的老祖。”
竟然能知道我的心語!沈云愕然。
果然,新老祖又說道:“沒錯,你與我有緣,所以,我能讀出你的心語。”
“有緣?”沈云真不知道這“緣”從何而來。不過,他不敢再在心里隨意的說什么了。
“啊,怎么又成了新老怪的后人?”一個“雨”字金光閃閃,“這是怎么回事?”
眼見著有幾個字同時亮了,果老祖再度出聲:“別吵!小梨子不想問,換小新子來,也是一樣的。”
“多謝果老祖。”新老祖道完謝,繼續發問,“沈小子,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學了巫咒之術?”
沈云老實的點頭:“是的。”
“師從何人?”新老祖又問道。
“紫瑛前輩。”這沒有什么好掩瞞的,沈云如實以對。
新老祖的聲音卻明顯的歡愉起來:“小阿蕊傳給你的?啊哈,我的小阿蕊,她果然學會了巫咒之術!”
沈云聽著,鼻子都酸了。據他所知,紫瑛前輩的小名正是“阿蕊”。這位新老祖稱紫瑛前輩為“我的小阿蕊”,應當是紫瑛前輩很親的長輩。并且,是在紫瑛前輩很小的時候就殞落了。
新老祖發覺了他的異常,緊張的問道:“小阿蕊她,她怎么了?”
沈云使勁的抽了抽鼻子,抑制住眼里的淚意,嗡聲答道:“紫瑛前輩她,于兩百多年前殞落了。”
“啊呀!她怎么沒來這里……痛煞我也!”新老祖驚呼。
一柱子的字都沒有發光。屋子里再一次徹底安靜下來。
數息之后,還是果老祖又一次出聲:“小新子,你也不要擔心。花海里,每五百年增修一座祭屋,并不是只有我們這一座。興許小阿蕊是在別的祭屋。”
沈云聽明白了:原來這座四角小屋子是天神宗修建的祭屋。并且花海里還不止這一座。
之前,他分出六縷道力往五個方向探出去了三十余里,才看到這一座祭屋。足見花海之大。
這么大的花海,不是他現在能短時間搜遍的。幸虧自己沒有執意要探尋花海的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