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傀皆全須全尾,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處。
這一點,令沈云很是意外。
五道門,他已經知曉了其中的兩道。從已知的情形,他以為門里的條件遠比外面要復雜、艱難得多。對人傀們來說,完全可以用得上“殘酷”二字來形容。不然的話,季勇不會祭獻一雙眼珠子,青石和紅珉也不用只求速死。
但是,他從新現身的仨人傀身上,看不出經歷了“幾十萬年艱難歲月”的痕跡。
更何況,他們顯然能從門里看到這邊的情形。
這就很有意思了。沈云看向仨人傀的眼神,不易察覺的沉了沉。
“水”字門里出來的人傀聽到余安的招呼,先是看向后者。見后者仍然沒有放下手里的長刀,笑了笑,目光從水部族的其余人傀的臉上一一掃過,笑意更深了。不過,他沒有跟他們說話,看過之后,復又看向沈云,率先抱拳行禮:“我叫寒夜,生前也是水部族的勇士。見過殿下。”
另外兩個人傀見狀,也先后抱拳行禮,做自我介紹。
“我叫楊青,生前是木部族的勇士,見過殿下。”
“我叫明熾,生前是火部族的勇士,見過殿下。”
沈云聽完,發現五個部族的勇士的名字基本上是有規律可循的。比如說,土部族的勇士,洛山、青石、紅珉,他們的名字都與“土”有關;金部族的勇士,季勇、斗武,他們的名字也是剛強英勇,取的是“金”之意;木部族和火部族的楊青和明熾也是如此。
唯一例外的是水部族。
并且,余安剛剛明明脫口喊了聲“大哥”,但從“水”字門里出來的人傀卻自稱是“寒夜”。寒夜之名,聽著倒是中規中矩的。越發的顯得平安和喜樂的名字特別了。
沈云看向寒夜,問道:“你與余安是親兄弟?”
“是的。”寒夜抱拳答道。
“從名字上,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呢。”沈云笑道,“先前,我還以為你們水部族都是姓余。”
寒夜答道:“回稟殿下,神族五部族都是以部族名為姓氏。我們水部族的人都是姓水。所以,我們報了部族名就不再報姓氏。余安他們五個,是到了這里以后,祭司大人幫他們改了新名字。”
竟然是這么一回事。怪不得他們五個的年紀和名字順序完全不符合。沈云“哦”了一聲,頗有興趣的繼續問道:“祭司大人為何單單給他們五個改名?”
平安和喜樂都沒有做聲。包括平時最愛插話的余和,這會兒都安靜如雞。
沈云看出來了,這應該是他們生前的一個習慣,或者說是秩序。即,在寒夜面前,沒有他們說話的地兒。這一點,最初也存在于季勇和斗武之間。后來,因為季勇主動跟斗武提出來,他們要忘記以前的尊卑高下,才有所淡化。
與季勇不同,沈云敏銳的發現,寒夜至少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想過要改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