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他們已經走出了好遠。紀云港跟紀云街都被遠遠的拋在了身后。
見四下里無人,錢柳再也忍不住,掙脫沈云的手,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紀云,紀住沈云!師兄,葉委員長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大好人啊!”
紀云街里,人人都是這么傳唱的。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者,她聽了那些傳言,都信以為真了呢。
只是,做為葉委員長的“摯友”,她覺得師兄也太倒霉了點。好吧,在她看來,任誰有葉委員長這樣的摯友,都不會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她就不信,當年玉錦門與鴻靈上人謀害師兄,葉罡事先一點兒也不知情。相反,她覺得種種跡象表明,葉罡絕對是知情的。他只是沒有正式加入罷了。甚至于,她事后回想起來,不止一次暗搓搓的以為,葉罡暗地里沒少推波助瀾。
好吧,在仙山,這種推別人去死,為自己謀利的事情屢見不鮮。說出去,人們只會稱贊計劃如何的精妙,以及中招者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不說也罷。
但是,葉罡敢做不敢當,甚至四處公開的以師兄的摯友自居,借用師兄之名,為自己打造重情重義的形象,那就太不夠道義了。
沈云走了這么遠,心里的惱意已經去掉了一大半。再看到小丫頭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只覺得賞心悅目,甚是養眼。
唔,能逗囡囡如此一笑,葉罡也算是大功一件。
于是,剩下的那一小半惱意也煙消云散了。
他挑起一邊眉毛,撫掌呵呵:“很好笑是吧?看來,我們兩個的觀點是一樣的。確實是很好笑。”
錢柳的笑聲戛然而止,沖他翻了個白眼:“師兄,一點都不好笑。”
這時,有一支同盟軍的巡邏小隊自城門里出來,往他們這邊走來。
沈云復又拉起她的手,拖起就走:“走,先離開這里。”
錢柳配合的跟上他的步子,兩道秀眉在眉心擰成了一個大疙瘩,用靈力傳音:“師兄,他們不是沖我們來的吧?”不然的話,這都出城一兩里了,還有巡邏隊?
沈云直接答道:“你想多了。他們只是例行巡邏罷了。這處港口是重地。城外也有不下三道巡邏線。暗哨更多。”
聞言,錢柳也不用靈力傳音了,出聲問道:“既然不是沖我們來的,我們為何要走得這么快?”
腳下沒有放緩,沈云懶懶的答道:“我不想見到他們。”這只是原因之一罷了。并且是很小很小,小到微忽其微的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這樣做,怎么拉小手?
錢柳一邊緊步跟上,一邊應道:“師兄是怕被他們纏上,問東問西的,節外生枝,對吧?”
對你個頭啊!沈云心里甭提有多郁悶了——挺聰明的一個小丫頭,怎么跟個牛皮燈籠似的點不透!
錢柳見他沒有吭聲,又習慣性的當他是默認了。至于師兄臉色隱有不快……她默默的送上了同情——任誰被“摯友”如此惡心了一回,臉色都沒法好看。師兄現在的表現已經很克制了,好不好!
沈云……在心底里嘆了一口氣,頭一次發現其實修為太高也不是件什么好事。就象現在這會兒,小丫頭的心思,他若看不出來,也就罷了。看得如此清楚,他想騙一騙自己都做不到——啊啊啊,小丫頭根本就對他沒有一點點那個意思!
“怎么辦?”愁得他不由喃喃自語。
偏偏小丫頭今非昔比,耳朵尖著呢。
“師兄,什么怎么辦?”她瞪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疑惑的四下里看著,心道:我們碰上危險了?不象啊!我什么也沒有察覺到。
沈云連忙圓場子:“我在想怎么聯系魏長老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