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回過神來,趕緊硬著頭皮往前走,一不小心,走成了同手同腳。
這會兒,趙宣還沒有走進機關口呢。身為資深暗探頭子,他早已習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更何況陳玟如此失態。
當即,他心里也納悶極了。
他對陳玟的印象很好。多年來,后者的表現可圈可點。包括修為在內的,各方面的素養也提升得很快。如今已經成為了新一隊的副大隊長。剛才,陳玟也沒有不妥之處。門主大人看他的那一眼卻警告意味十足,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過,他比陳玟要老練得多。心里飛快的翻找著后者的過往,面上卻一點兒也沒有透出來,繼續在前頭帶路。
少頃,他率先走進了機關口。
進了機關口,里面的情形與外面看到的又完全不一樣了。
兩邊都是懸崖絕壁,只在中間有一條拳頭粗的黑色鐵索。它很長,看不到另一端的盡砂。而頭頂依然是不見天日,好比鍋底。橋上黑咕隆咚的,橋下亦是漆黑一片,深不見底。越發的襯出鐵索之險。
老實說,趙宣與眾弟子頭一次看到這道鐵索時,都是禁不住兩股戰戰。
趙宣尤其記得第一回走完鐵索,到達對面時,他后背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濕了。
眾弟子比他更甚。幾乎個個累得脫力,一個個象死魚一般,癱倒在地上,張著嘴,喘粗氣。
這怎么行呢?
于是,趙宣下了死命令,包括他在內,所有人每天至少要在這條鐵索上走兩個來回。
天道酬勤。一百多天下來,他們都已熟練得很,便是閉上眼睛,也能穩穩當當的走過去。
如果換成其他弟子初來,趙宣肯定是要提前示警的。只是,剛剛一照面,他就看出來了,主公的修為更加高深莫測。就連錢柳的修為,他也看不透了。他覺得自己和眾弟子都能輕松走過的鐵索,主公肯定完全沒問題。再說了,當著眾弟子的面呢,區區一道鐵索,他也要提醒主公,未免會有損主公的威嚴。是以,他果斷的閉嘴。
至于錢柳,他真的好奇極了,有心試探一下后者的修為。當然,他也擔心小丫頭應付不過來,暗中給了陳玟一個眼色,叫他跟在小丫頭身后,護衛一二。
自認為布置妥當,他放心的在前頭帶路。不想主公……趙宣心里存了事,走上鐵索時,忘了用上千斤墜,給后面的人穩住鐵索。
于是,腳下的鐵索“嘩啦啦”的晃動起來。
回過神來,他不覺老臉發燙,趕緊的往兩條腿里各自注入一道靈力,祭起“千斤墜”。
這時,耳畔突然響起主公的聲音:“伯堂,放著我來。”
什么意思?趙宣眨了眨眼睛。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立刻松開了“千斤墜”。
沈云轉過身,很自然的向錢柳伸出手:“囡囡,過來。”
后者看了看劇烈搖晃的鐵索,眼里發出炫麗的亮光來,躍躍欲試幾欲奪眶面出。她深吸一口氣,笑道:“師兄,我自己能行。”
趙宣身為孩子都有兩個了的過來人,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主公這塊頑石終于開竅了。可惜,錢柳好象沒收到。
主公也有今天!
他好想大笑一通。
就在這時,后背上突然冷嗖嗖的。
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很沒骨氣的抿緊嘴巴,只敢在心里尋思著:這么好玩的事,要不要趕緊告訴師父,還有端木他們?啊啊啊,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