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長老沒有在主院呆多久。因為齊伯提議中午的時候,所有在家的長老,還有各營之營主都來主院聚餐。吃過飯,然后就在主院召開長老會擴大會議,向門主大人匯報這些年各營的情況。沈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場拍了板。于是,長老們只是略微坐了坐,正式給沈云見了禮,便急吼吼的回去做準備了。
沈云把齊伯和丁叔留了下來。
而兩人也明顯是有事要向他稟報的樣子。
“你們誰先說?”沈云問道。
丁叔看向齊伯,笑道:“我嘴笨,還是你跟云哥兒匯報吧。”
沈云笑了:“看來你們倆要說的是同一件事嘍。”
齊伯點頭,臉上的神色驟然凝重起來。他先是從竹圈椅里起身,抱拳請罪:“云哥兒,是我們沒有把家里看好,使得家里混進來了同盟軍的奸細。”
沈云一聽就知道他們倆說的這個奸細是誰了,頜首道:“看來我們三個都是要說同一件事。”
齊伯訝然:“云哥兒,你這么快就看出來易玲玲是個假的?”
丁叔也是大吃一驚:“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沈云想到錢柳剛才的樣子,嘴角不由的翹了起來。
云哥兒這是走神了?齊伯眨了眨眼睛,看清楚沈云確實是目光迷離。再看那笑容……他打了個激靈,連忙看向丁叔。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丁叔張著嘴,下巴都快掛不牢了。
碰上他的目光,丁叔閉上嘴巴,兩條眉毛都快飛出臉去了——有情況!
不等他們倆再交換個眼神,上首,沈云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先說說是怎么看出來的?”
丁叔沖齊伯呶呶嘴。意思是,還是由他來說。
齊伯黝黑的臉龐比黑金還要閃亮,喜滋滋的答道:“最先發現易玲玲被人頂替了的是老丁的人。”
沈云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打斷道:“齊伯,你們是不是想著放長線,釣大魚?什么樣的魚,讓你們高興成這副樣子?”
“什么魚?”齊伯微愣,“不知道啊。我們是想著釣出大魚來。只是三天過去了,連魚的影兒都還沒見到呢。”
丁叔看出來了,心道:云哥兒定是誤會了。以為我和齊伯剛才是因為胸有成竹的能抓到大魚而高興。
其實并不是。
他們高興是,云哥兒剛才笑成那模樣,分明是心里有喜歡的姑娘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云哥兒正是“知好色,則慕少艾”的時候,也應該有個心儀的姑娘。
兩人的修為太低,沈云根本不用讀心術,也能看穿兩人心中所想。剛才,只不過是他開小差,才沒有注意到。
看出兩人的心語,沈云的臉上頓時火燒火辣的,心道:這么明顯么……
他連忙端起茶碗,佯裝喝茶,遮住臉上的窘態。
可惜那茶碗又不是門板。齊伯和丁叔坐在下首,不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某人臉上的紅云,而且還看到了一雙紅得滴血的耳朵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