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青木派眾人于她來說,生面孔遠遠多過熟面孔。
至于這名男子看上去約摸十七八歲,身上隱隱現出些許黑色的陰煞之氣,這也算不得什么顯著的身份特征。因為在青木派里,有這兩樣特征的男弟子,據她所知,隨隨便便就能數出百兒八十個來。
不過,這人如果是來接應她的,這會兒敢這么坐在山石上練功,想來身份定不簡單。
想到這里,錢柳看向年輕男子左膝蓋下旁邊的山石表面。
那里還真擺著三片竹葉,和青玉牌上刻的那三片竹葉一樣,也是圍成一個半圓形。
這正是第二個紙團上寫的聯絡暗號。
所以,這人就是前來接應她的人了。
錢柳瞇了瞇眼睛,在心底里猜測道:這人難道也是冒名頂替的?
在四周看不到其他可疑人等,也看不到靈力波動,錢柳這才脫下黑風斗篷,也換上了夜行服,下山而去。
“我來了,大人。”山腳有一條小溪。她手執一截只有三片竹葉的竹枝,與那人隔著溪流抱拳行禮。
其實,溪流的最寬處也不過四尺多寬。她站在溪流的這邊,與那人相隔也不到三十步。這點子距離,對于筑基境的修士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符合細作的作派。
山石上的年輕男子豁然睜開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對岸的人,這才慢悠悠的說道:“你的步法,還有斂息手段,遠遠超過了我的意料。”
他其實是金丹一層的修為,每每回到門派里,都會將修為刻意偽裝成凝霞境一層。但是在這個“易玲玲”現身之前,他真的沒有察覺她的到來。
這樣的情形,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對方的修為高過他;要么,對方有斂息的高階法寶護身。
而根據他收到的資料,這個假易玲玲不過是一介散修,以上兩種情況都不可能。
難道另有原由?
他的心里打了個突,決定緩一步滅口。
錢柳恭敬的答道:“大人有所不知,小的以前是散修,整日里在刀尖上過活。如果小的沒有一兩樣保命的手段,哪里還有機會在這里聆聽大人的教誨?”
這樣的回話,確實是散修的路子。象是回答了,又什么也沒有承認。年輕男子笑了笑,抬起左手,沖對面的人輕輕招手:“過來,將地形圖和防衛圖交于本座。”
錢柳沒有動,笑得跟只狐貍一般:“大人,小的沒有地形圖,也沒有防衛圖。”說著,她用手里的竹枝指了指自己的頭,“指令里要的情報,小的都收集到了,并且牢牢的記在這里呢。只要大人接指令上所說,將小的安全的送出去,見到正主兒,小的保證將所有的圖都繪出來。”
年輕男子看著她,數息之后,突然笑了起來,連聲道“好”,贊道:“不愧是竹葉大人親自選出來的。不過,你也小太眼了。本座還能貪了你這點小功不成。”說著,他起身,“跟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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