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半夜時分,突然有十二艘黑色飛船出現在野雞嶺二十余里之外的半空里。
最讓人氣憤的是,魏清塵居然沒有接到前沿的任何報訊。
是這個范圍觸發了守護大陣,他才知曉這一緊急情況的。
他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本院,一腳踹開了齊伯家的院門。
“誰!是誰!”齊伯連外裳也顧不得披,提著長劍從臥房里沖了出來。
待看清楚踹門的是魏清塵,他整個兒都驚呆了:“魏,魏……長老!”
“有十二艘黑色飛船分三路,從西南方向逼近野雞嶺,如今離第一道防線不到二十里。”魏清塵冷聲問道,“前沿為什么沒有報信?”
齊伯只覺得“嗡”的一下,腦袋象是炸開來了一般,哆哆嗦嗦的答道:“長長老會的決定,防著奸細混,混進來,也也是怕他們截了我我們的傳訊符去,所以,引進母石子珠進行聯絡。三天前已經全部布署到位,就就禁了傳訊符。”
魏清塵知道母石子珠是怎么一回事。這是落桑族人搞出來的一套聯絡法器。一塊中等規模的母石能覆蓋方圓五百里的范圍,支撐的子珠數量多達五千余枚。
與祝融大陸這邊的傳訊符相比,它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即,保密性更強。
其保密性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是,要截獲母石與子珠之間的訊息,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難度要比截獲傳訊符難得多;二是,只有受到母石支撐的子珠才能通過母石傳遞或接受訊息。所以,每一道訊息,都是可以追查的,也防止了旁人魚目混珠。
另外,在母石的覆蓋范圍之內,它傳訊的速度也高出了傳訊符的數倍。
魏清塵也曾動過心,想搞一套小規模的母石子珠回來,乘著農閑時節仔細研究。但是,聽風堂打探回來的價格讓他暫且打消了念頭——一套小規模的母石子珠只能覆蓋方圓百里,支撐的子珠才五百余枚,要花費掉野雞嶺營地全年收成的三成。今年本來就收成不好,又要賑災。過冬糧完全靠聽風堂在外頭的采買。事有輕重緩急,眼下,野雞嶺營地還是以安然過冬為主要任務。其他的,暫且只能往后靠一靠。
他沒有想到,長老會竟然不聲不響的購回來一套母石子珠,并且在三天前就已經布署到位!
好吧,眼下,大敵當前,暫且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
他擰眉問道:“那么,你收到前沿的子珠傳訊了嗎?”
齊伯已是滿頭大汗:“我,我嫌它吵得厲害,睡覺之前關了……擱枕頭下……我去取來……”話未落音,人已經飛跑進屋。
魏清塵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須叟,齊伯捧著子珠從屋子里出來了。
他實在是太過慌亂,顫抖著拿著子珠,竟然怎么也打不開……
“你……攔截傳訊符的法器藏在哪里?”魏清塵只是聽說過母石子珠,并沒有親眼見過,更沒有用過,所以,一時之間,也幫不上他,只能咬著牙問道。
“在,在我床底下……”齊伯嚇得又一哆嗦,子珠“叭搭”掉落在地上。好在這玩意兒瓷實,沒有摔壞。他下意識的彎腰去撿。
說時遲,道時快。魏清塵一揮袍袖。
嗖——,一道勁風擦著他的背沖過。
背上火燒火辣的痛……
幾乎是同時,他的身后傳來“嘭”的巨響。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便一道勁力狠狠的砸在背心處,立時,世界一片漆黑。
那是魏清塵又氣又極,一袖子扇向他身后的屋子。
元嬰大修的全力一揮袖,山尖都能削平。更何況只是一間土木混合搭起來的茅草屋!
屋子被夷為地平,里頭的家什,包括床底的那撈什子法器,全部碎成了碴碴,混在一地的狼藉之中。
法器被毀,傳訊符自然不會被攔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