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寶的一雙小眉毛都快在眉心擰成了墨疙瘩,弱聲質疑道:“白果樹精真的有這么厲害嗎?”
沈云和余莽都聽出了這話里的弦外之音。
“小冰寶,有什么不對嗎?”沈云問道。
從天神祭殿出來后,他從錢柳、季勇等人那里,陸續知道了不少神族豢養神獸的往事。其中,也有木靈一族。但里頭沒有白果樹。所以,他對白柯的了解,并沒有多少增益。
而小冰寶年歲雖小,卻也不是個滿口跑馬的,既然敢這么質疑,定是有依據的。
果然,小冰寶仰著小臉,一本正經的答道:“大人,我的傳承里有一些關于白果樹靈的記錄。這些記錄里頭,并沒有說白果樹靈能夠預言未來。更何況是一只白果樹精。所以,我很是好奇,這個樹精是怎么預測得這么精準。”
在妖族里,靈獸和妖獸之分,好比天壤之別。樹靈是靈獸,而樹精是妖獸。是以,哪怕同是白果樹,卻從根子上就分開來了,兩者不是同一個種族。
白果樹靈都做不到的事,一只白果樹精能做得到?
小冰寶表示嚴重的質疑。
也就是在大人座前。否則的話,他早就令阿莽帶他去抓那只白果樹精,問個明白了。
沈云解釋道:“小冰寶,白柯是白果樹靈。他言吉的本事,我以前親眼見證過。”
余莽在一旁也很肯定的做證:“白柯如果是妖獸,就算他是十階妖獸,我也是分辨得出來的。”這個與修為無關。血脈壓制嘛。
小冰寶又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有一半的靈獸血統。”
余莽訕笑著摸了摸鼻子。
“那么,興許是他變異了。”小冰寶想了想,小眉頭皺得更緊了,背負著雙手,老神在在的說道,“鴻蒙界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嘿——”這小老頭的模樣,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更可樂的是,這話說得……好大氣!余莽沒忍住,很不厚道的哧笑出聲。
沈云也不覺莞爾,伸手又揉了揉小家伙的“沖天揪”,說道:“正好我也有些事要請教白柯。到時,你與我一道過去。說起來,我知道的靈族,就你們三個呢。”
余莽美滋滋的挺直了胸脯子,沖小冰寶勾了勾嘴角——看得沒?大人說我是靈曾!所以,你不要老抓住我的那半截子地龍血脈說事。再說了,地龍也是有大用場的……
想到這里,他又記起了白柯的另一段預言,連忙斂了雜念,問道:“大人,你是中毒了嗎?”雖然是問,但是目光卻準確的落在了沈云的胸口上。
在以前,余莽也和其他的修士一樣,用體帶煞氣這一表標來判斷魔物或者魔修。不過,現在嘛,他自己得了魏清塵的指點,也時不時的用陰煞之氣來淬體。從中嘗到不少甜頭的他,早就拋棄了這條所謂的表標。同時,他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淬體中,發掘出了一些陰煞之氣的好處。比如說,壓制毒性。
剛接到大人的時候,他就敏銳的發現了大人的胸口上有陰煞之氣。只是外邊不是說話的地頭,所以,他沒有問。
進來這里后,他正要詢問來著,卻又被緊跟著他們進來的小冰寶大人給打斷了。
好了,現在終于得了機會,可以問一問了。
沈云何等的心思敏捷!驚訝的看向他:“你能解我的毒?”
“不是我,是白柯說的。”余莽一五一十的道出白柯的預言,“他還教了我一段化毒口訣。這些天,我都是按他的吩咐勤加練習。如果大人需要的話,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能替大人解毒。”
沈云挑眉,抬頭望著明媚的天空,長嘆一聲:“這個老天,我真是看不懂了。”
在天神祭殿里,因他不敢就范,天道棄了他。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然而,他的運道卻并沒有因此而孬。相反的是,他有一種自己運道越來越好的直覺。
比如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