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實在是太狡詐了。所以,在沒有完全看清楚沈云的意圖之前,他不敢冒然下決定。
“一群飯桶!”葉罡惱火的握緊拳頭,罵道,“不就是多跑幾步路嗎?這也難,那也難!不如回家奶孩子去!”
罵歸罵。發泄完后,他一一回復:繼續追!放走邪魔者,與擅自圍剿者同罪,一律格殺勿論!
沒有辦法,格殺令當頭,前方各部只能咬緊牙,繼續追著真金白銀、高官厚祿跑。
這種看得見,卻吃不著的感覺簡直是太糟糕了。將士們無不是一邊追,一邊罵罵咧咧:
“某位大人的命令,比奶娃娃的臉還變得快!”
“我看我們也不要指望那撈什子的重賞令了。感覺還不如揩屁股的草紙……”
“奶奶個熊,我敢打賭,格殺令肯定是真真的!”
又過了小半天,沒有人再罵了。
并不是憤怒發泄完了。而是他們跑累了,顧不上罵“某位大人”。
更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明明是被他們攆著跑的青木派邪魔們,竟然還提速了!
就他們那樣的破飛劍,一水的下品靈器,一路不停的“逃”了這么久,居然還能再提速!
很多人覺得不對頭,暗自懷疑起來:這些家伙如此強悍,叫人嚴重懷疑他們是不是遮掩了修為。
也有人心灰意冷:連跑都跑不過他們,拿什么去“生擒”、“斬獲”?所以,重賞令與我何干?得了,我還是得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就連坐戰船、戰艇的軍官們也心里發怵。
第一天追擊下來,各部的主官們都能感覺到,被重賞令吹鼓起來的士氣又縮回去了大半。
可是,青木派的邪魔們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他們怎么有如此強悍的耐力?
難不成真的是邪魔……
想到這里,不少人直打寒戰,緩過勁來后,又一次的向葉罡打請戰報告。
而葉罡一直都站在巨大的地圖前,一整天下來,也不見挪動半步。地圖上已經被他的標記畫花了,跟一團亂麻似的。
葉罡的心里也象極了一團亂麻。
沈云到底想做什么?
還有,青木派的弟子普遍是筑基初、中期的修為。他們哪來的能耐,一整天都用這樣的速度御劍飛行?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累嗎?
就算不知道累,他們的靈力也不可能跟得上啊!
葉罡想到了自己。因為身體里隱含著麒麟血脈,所以,哪怕沒有激活血脈,他的體格在同階修士里,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然而,同在筑基初、中期的時候,哪怕丹藥充足,他也做不到象這些青木派弟子這般。
心思飛轉,他想起了師尊泰陽真君以前曾說過的一句話——相傳,天神宗有淬體的秘法,僅限于嫡系里的精英弟子知曉。堅持長期用該秘法淬體,體格甚至可與靈獸相當。
看來,沈云肯定是得了天神宗的全部傳承。
葉罡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來。他急步走到緊閉的格子窗前,砰的一掌將之拍開,仰頭看著外面的夜空,在心里默聲問道:上天啊上天,沈云到底是個什么來路?你就不能給我一點啟示嗎?
沒有人回答他。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黑漆漆的夜空里,連一個星子也沒有。只有沉甸甸的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