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扶子誠解了酒,倒是回了一趟新房。但那是請宋慧娘去正房給他的父母敬兒媳茶。
敬完了茶,他將宋慧娘送回他們夫妻倆的院子后,以“宿醉,頭痛”為由,直接去了東廂房“補一會兒的覺”。
只是這“一會兒”實在是太長了。如果不是第三天,他要陪宋慧娘回門,恐怕還會繼續在那屋里睡下去。
宋慧娘臉皮薄,也是真單純,以為他是真的在新婚夜里被人灌酒灌得太狠了,傷了身體,所以,人前人后都替他隱瞞著。
在私營里,弟子們只有五天新婚假。成親之前,扶家和宋家是商量好了的,五天的婚假,婚前請兩天,婚后請三天。等小夫妻兩個回門之后,恰好婚假也結束了。接下來,他們倆各回各營,等假日、輪休等到了,再回家來。
在青木派里,如果夫妻兩個不在同一個營里,都是這么過的。只有在同一營里,才有可能在不是假日和輪休的時候里碰到一起。
可是,扶子誠不是一般的忙。每每到了假日,或者是宋慧娘輪休,扶子誠不是當值,就是外出歷練了。只有扶家父母過生日,或者大年節里,才能看到他回家來一趟。可是,往往都是才扒了一碗飯,人就會被神機營里的人匆匆喚走。
半年之后,神機營、女營各自搬出沈家莊,去野雞嶺開辟新營地。扶家父母在本部,沒有跟去。從此,宋慧娘發現幾乎難得見上扶子誠一面了。
甚至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利用假日去神機營找扶子誠,卻被后者身邊的所有人冷眼相對。明明扶子誠是她的丈夫,卻搞得她是仇家尋上門去一般!
宋慧娘覺得不對勁,試著給家里寫了信。
沒過幾天,扶子誠竟然來找她解釋,要她不要誤會,神機營是機密重地,弟兄們習慣性的心防重了些。不管是誰來營里,大家都是這副嘴臉。又說,他本人性子清冷,不擅表達,請她多多包涵。
宋慧娘的直覺是這人在說謊。可是,她又拿不出證據來。于是,心氣也上來了,下定了決心,從今往后,絕對不主動去找對方。有那時間去看對方和他那群“弟兄們”的冷臉,她還不如靜下心來,多走一個周天。
就這樣,他們倆沒了往來,變成了一對掛名夫妻。
如果不是青木派大撤退,搬進了新營區,扶家父母覺得終于安定了下來,想要抱孫子了,走門路將扶子誠調進了本部,又給他們夫妻兩個在本部申了一套小院子,兩人根本不可能吵起來。
而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宋慧娘到了今天,才從云景道長那里知道,原來,大撤離之后,這一路上,扶子誠都是與扶曉玉在一起。兩人以夫妻的身份同住同吃,竟然沒有引起周邊人的非議。原因是,大家都知道他們倆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而扶子誠也放出了話來,等到了仙山,就娶扶曉玉做二房。
為什么是娶二房,而不是與她和離之后,再娶呢?
人家扶子誠也說了,一是,娶她全是因為父母之命,并非他的本意。在他這里,是不認這個原配嫡妻的。所以,扶曉玉看似二房,卻實際上是他唯一的妻子;二是,扶曉玉善解人意,通情達理,不爭這個虛頭巴老的正室名份。
宋慧娘聽完后,這才明白為什么當年自己去找自己的丈夫,會得了一圈的冷眼回來。
羅阿花也在場,一言以概之:“蠢包!你被騙婚了!”
所以,誰稀罕騙婚男被迫的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