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扶家的事很快的滑向了家宅不寧這一類的新聞里,就要淪為人們茶余飯后的八卦談資,劉營主卻發現自己無計可施,只能扼腕痛呼:“太滑手!”
現在的情形就象是,他們這邊磨好刀了,一轉身,卻發現被綁在屠桌上的豬不見了!
云景道長笑道:“這些人有賊心無賊膽,你又不是頭一回發現。”
這話說進了羅阿花的心坎里去了。她在一旁使勁的點頭:“沒錯,他們次次都是這樣,費盡心機的挑起事端來,然后鬧上幾場。但只要發覺門主大人有意插手,便散得飛快。整個兒一虎頭蛇尾。從私營那會兒開始,到現在哪一次不是如此?”
劉營主對過往的事不感興趣。她從道長的話里聽出了一個很強烈的信號,欣喜的問道:“所以,道長早備有后手。”
云景道長輕甩拂塵,笑道:“也談不上后手。是李營主不耐煩了,也想學你一樣,來個快刀斬亂麻。”
“神機營?”劉營主微怔之后,心中釋然了。
在這件事里,她們女營確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但是,扶家回去之后,女營很快的就從風口下來了。相反的,神機營越來越多的被人們與扶、宋兩家聯在了一起。照此情形,神機營離成為熱門話題對象,也不遠了。
明知道門主大人初至新營,將有大動作,是問,誰愿意在這個時候被人們有事沒事的掛在嘴邊呢?
她如果不是事先從門主大人那里得了準信,這些天,女營的處境,絕對夠她薅掉自己好幾把頭發的。
李營主“不耐煩了”,那才叫做正常呢!
想到這里,她興沖沖的問道:“道長,他松口了?”
在云景道長也加入了調研里來后,她突發奇想,想邀神機營也加入調研。云景道長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主動提出來,收他去游說神機營的李營主。
結果,李營主完全不感興趣,直截了斷的跟他們說,盡管他本人是完全不贊同扶家、宋家的作派,也是打心底里心疼宋慧娘這個小姑娘,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在他這里素來是分得清清楚楚的。扶子誠內闈不修是事實,在公事和修為上,不含糊,是個得力的,也是事實。瑕不掩瑜,也是門主大人一向的用人主張。所以,他們神機營就不參加調研了。不過,他會以私人的身份,跟扶家的嫡枝交涉,讓他們管一管族里的旁枝,不要鬧得太不象話,墮了整個家族的名聲和臉面。
那時,李營主是將他們神機營摘得干干凈凈的。這會兒,火燒到自己身上了,他是終于知道痛了,對不對?
如果不是道長也在,屋里就只有她和阿花兩個人的話,她鐵定是要大笑三聲,叫阿花去整盤下酒菜來,姐倆高興的喝一盅。
云景道長笑道:“不僅是松口。今天早上的時候,他紅著眼睛在我家院子門口堵住我,說知道自己之前太過狹隘了,險些犯下大錯。他決定改過來,問我們的調研還需不需要神機營。”
“哈,他這是想通了!”羅阿花高興的大呼。
云景道長嘆了一口氣:“他想沒想通,暫且不好評說。不過,他是聽信了傳言,以為門主大人要拿哪個部門在新營立威,卻是真的。”說到這里,他摸摸鼻子,“我本以為不要用這種法子,卻沒想到,最后證明還是門主大人的威信更好使。”
劉營主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