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陣法的隔離,撲面而來的是人聲鼎沸,以及濃得讓人鼻子發癢的混合脂粉香味。
便是趙宣也當場愣住——東大門這里竟然開了一家好大的花樓!
這也太世俗化了吧!
端木光眨了眨眼,用神識傳音給趙宣:“酒樓沒有了。”
肉眼可見,這家叫做“金玉滿堂”的花樓吞并了好些鋪面的地盤,推翻重建之后,占了小半條街。而他們想去的那家酒樓恰好就在其中。
再看周邊剩下的那些鋪門,賣脂粉香膏的,占了近一半,余下的,又有一半多是成衣鋪子、綢緞莊、首飾鋪。最后,為數不多的那幾家鋪子,不是糧米鋪,便是藥鋪。
趙宣是在生意場上打滾的老商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關系來——整條大街都是同一個老板的產業。即,“金玉滿堂”的老板。
這些年,他已經見多識廣了,自認為處世不驚,這會兒也是禁不住打了個激靈,按下心中的喜悅,繼續與端木光神識傳音:“我們真來對了。金玉滿堂的老板,肯定是葉罡的心腹。”
這樣的話,他們能在金玉滿堂里打探到的情報立馬能上升好幾個等級。
端木光也明白這里頭的道理,撇撇嘴,用神識傳訊回復道:“說好的喝酒,卻成了喝花酒。”還好,他偽裝了容貌。不然,頂著真面目進去,不知道會勾來多少花娘。花娘可不比尋常的女子。到時,花錢買被揩油,說的就是他。
趙宣按住自己的腰帶,沖他飛快的翻了個白眼:“明明花酒更貴。我都沒有說什么,你倒是嫌棄上了。”
端木光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長得比他要丑得多,還要他花錢去泡,不管換誰都會嫌棄吧?
趙宣現在是他家老爺,不好安撫他,只是笑了笑,率先走向掛著一串串長長的紅燈籠的豪華大門。
“大人,您來了!”一名披紅著綠,盛裝打扮的花娘嬌笑著,熟絡的迎了上來。
小腰兒扭得跟蛇精轉世一般。
別看她一臉碰到老熟人的樣子,其實,她根本就是頭一回見到趙宣——至于跟在趙宣后面的端木光,直接被她無視了。
而趙宣要的就是她這份熟絡,當即笑盈盈的伸長臂,順勢攬過她的肩膀笑道:“這不是又來看你了嗎?”
三兩句話對下來,他已經探出了金玉滿堂的老板是誰——竟是陳恬的祖父!
他記得運天演武堂才建的那一年,陳老爺才帶著唯一的孫子陳松搬到玉容坊來,開了第一家鋪子。這才多少年,他們祖孫二人竟然已經吞并了整條東門大街。如今,陳恬的祖父名頭可響了,人稱“陳東門”!
做為一個做了大半輩子生意的老商人,趙宣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