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門舍了你,真是眼瞎得不輕……”端木光有個毛病,心里頭一高興狠了,嘴上便忍不住要跑馬。
趙宣連忙扯了一下他的袖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過去罷。”
端木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沖陳伯松歉意的一笑:“對不住……”
話未說完,后者已經將一雙手作蒲扇,擺得飛快:“完全沒這回事,師父。”說著,他自個兒先笑了,“我聽著,心里挺舒服的。”
此話一出,他發現自己終于釋懷了。
一年多以來,唐公不止一次的開解他。然而,他始終放不下。
那是他嫡親的祖父啊,怎么可能這么對他?且不說血濃于水,骨肉相連之類的血脈親情,單說這些年來,他們一起經歷的這些,是能說斷就斷的嗎?可是,祖父真的不再信任他了。對他,哪怕是一丟丟的信任也沒有了。最后,更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掃地出門。
這叫他怎么放得下?
所以,只能是師父說的那樣,祖父眼瞎得不輕。
而他不能學祖父瞎了眼。
大好的機緣擺在面前,他必須看得見,并且敢于拼盡全力去抓住,而不是糾結于過往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理清這些,他眉間的豫色頃刻間散了個精光。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明媚起來。
“師父,宣爺,謝謝你們。”他舒心的笑了。
一臉的陽光燦爛差點兒晃瞎了端木光和趙宣的臉。
話音剛落,端木光竟然發現自己收到了一大筆功德。
在前一次新解開的傳承里,他知道,自己是在度人,而且成功了,所以,才得了天道的獎勵。
他不再信奉天道,但是,天道的規則就是這樣的,并不會因為他的信與不信而改變。
可是,這筆功德也太大了吧!
這種情形,只有兩種情況,一是,伯松惡貫滿盈。被他度化,放下了一切惡念。這一點,顯然不是。那么,只剩下第二種了……
思及此,他訝然的去看趙宣。
后者也恰好看過來,視線與他的視線在半空里碰了個正著。
從中,他也看到了同樣的疑惑、震驚……
他吐出一口濁氣,心里樂開了花:我的乖乖,伯松真是個有來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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