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陳伯松聽得一頭霧水,但是,他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在來的路上,師父已經給他打過底了。在外頭出任務,要牢記,該好奇的時候,一定要使勁的打探;不該多問的,把嘴巴閉緊實了,一個字也不要問。象現在,師父和宣爺在他面前都沒有把話挑明,他覺得肯定是他“不該多問的”。那么,他就當沒聽見。
不一會兒,城門到了。
馬車卻沒有停的意思。趕車的軍士從懷里掏出來一枚金色的令牌。
關卡后面的小隊長見狀,趕緊的揮手:“快,開城門!”
就這樣,馬車一路疾行,順利出了城門。
又走了刻把鐘,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趕車的軍士還是沒有做聲。
端木光沖趙宣揚眉:“到了?”
趙宣也覺得奇怪:“可能是吧。”說著,抬手打算去掀窗簾。
卻被端木光攔了下來。
“前不著村,后不見店。絕對的荒郊野嶺。”端木光說著,直接下了車。
趙宣看向陳伯松:“你先下去。”
不是他不相信錢正君。在外頭,多提防著點,不是壞事。所以,聽風堂的斷后常規操作是必須嚴格執行的。他最后一個走,走之前,要清除干凈車廂里的行跡和氣息。這些,陳伯松暫且做不來,只能他親自動手。
“是。”陳伯松下了車。
趙宣的手腳很利落,幾乎是跟著他下的車。讓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趕車的軍士手腳更利落,在趙宣的雙腳剛挨到地時,馬車動了,一路加速,揚長而去。那小背影不帶一點溫情的,要有多冰冷,就有多冰冷。
便是趙宣也禁不住笑道:“這是從哪里挖到的寶?”太一本正經了。絕對不是他們聽風堂里出來的。
端木光收了目光,幽幽的回了一句:“怪不得他,中了傀儡咒呢。”
“啊?”趙宣險些驚落下巴,“傀儡咒?什么玩意兒?”他來仙山這么多年,硬是沒有聽說過。
端木光答道:“是一種據說是失傳很久了的符咒。具體的,我并不是很清楚。”好吧,這話說得并不全乎。“傀儡咒”是有的。卻是尸修的一個嫡傳秘法。自天神宗后,仙山的尸修一脈大隱。在外頭行走的,全是被他們趕出師門的邪修。后者是不可能知道“傀儡咒”這等秘法的。所以,在仙山里,“傀儡咒”不但絕跡多年,而且知道其名號的人也少之又少了。
魔將大人覺得奇怪得很——錢正君精通鬼修也就罷了,怎么看上去,連正宗的尸修也有涉及呢?她到底是什么路線?
當然,這些話,他也就只能在心里嘀咕幾句。便是趙宣也不能輕易說給聽的。不過,大人那里,肯定是要匯報的。
趙宣不疑有它,聳聳肩道:“我還以為是我們聽風堂的弟子呢。差點誤會了。”心中一動,問道,“這咒能解的,對嗎?”
端木光答道:“也就能維持個把時辰。時辰一到,自然而然的就解了。到時,中咒者就跟酒醉醒了一樣,什么也記不得。便是搜魂也搜不出什么來。”
“哇——”趙宣兩眼亮晶晶的。太好用了……錢正君是從哪里搞到的秘法?下次聯絡時,必須得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