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看來是被你說中了。”云景道長瞅了一眼地上那個心勁全消,跟癱爛泥一般的細作一眼,說道。
“色目族人?”宋總執事難以置信的輕呼。但是,心念一轉,他也是越想越覺得是。
在菱洲,色目族人的勢力還蠻大的。
而且,色目族人對祝融大陸的野心,一點也不比落桑族人小。兩者就是半斤和八兩的意思。
他之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覺得難以置信,全是先入為主的舊印象在做怪——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色目族人沒落桑族人那么陰險。
“可笑的印象!”他自個兒甩甩頭,“按菱洲人的說法,我是腦殼里進水了。”侵略本身就是大陰謀,所以,都是侵略者,哪有陰險與不陰險之分?
趙宣也道:“這個更陰險,在我們身邊潛伏了那么久,才被發現。”頓了頓,又道,“是我迄今為止,知道的第一起色目族潛藏細作。”
云景道長不贊同的反駁道:“有一起,必定有第二起,第三起……更多起。”說著,他又定睛細看細作,嘆道,“是貨真價實的祝融人血統呢。色目族人真是下了大血本。”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要得到一個純正祝融人血統的幼兒,并非難事,但是,要讓一個六七歲的沒有靈根的幼兒從骨子里信奉色目族的那一套,甚至在青木派里潛伏這么些年,也照樣堅信不疑,沒有半點動搖,真的是太難了。
而且,這樣潛伏在青木派里的細作不是一個,而是起碼有三個:眼前這一個、在這間屋子里閉關的祁富林、晚上欲刺殺主公的黑影。
祁富林與‘祁富田’是同族兄弟。后者以為前者叛變了。其實,是他中計誤會了。后者是真的閉關突破。今晚被主公突然下令秘密押禁起來,沒開始審訊,所以,還沒有機會叛變。
“主公,他要怎么安排?”云景道長問道。
沈云吐出一口濁氣:“祁富林都交代了,審不審他,意義不大。先關起來吧。等抓到了‘鬼影’,再一起處置。”
話不長,但是,信息量超大啊。
云景道長他們三個神色各異。
‘祁富田’的反應更大。他嚇得臉色慘白,嗚哩嗚哩的怪叫不停。
趙宣這才想起來,先前防著這家伙服毒,把下巴給卸了,一直沒安回去呢。當即雙手一用力,“咔嚓”,很利落的安上了。
“你在詐我!‘鬼影’明明已經在半個時辰之前逃出去了!”‘祁富田’幾近癲狂的哈哈大笑,“你們以為從那個該死的叛徒嘴里知道了‘鬼影’,就能訛到我嗎?告訴你們,你們的死期到了!還有,我是殺不死的!‘鬼影’帶走了我的一道神識。所以,只要‘鬼影’將我的那道神識奉到真神殿,哪怕你們將我燒成了灰,我也能復活!”
這是什么鬼話!趙宣和宋總執事驚呆了。
云景道長卻不由眉尖輕皺:“主公,我了解到的是,色目族人信奉的是光明神。他們將光明神奉為‘父神’,沒有‘真神’一說呀。”
趙宣連連點頭:“是的,我也沒有聽說過‘真神’。”
沈云輕笑:“‘真神’是有的。不過是他們自己封的。在色目族里,‘真神’是很忌諱的存在,就跟我們這邊提到大魔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