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大步向前,腳步匆忙,擔憂之情溢于言表。二十余天的相處經歷,他已經認定牛柱是他兄弟,而他是重感情之人,雖然可能平時有些沉默寡言,顯得無情。
幾步的距離,眨眼而至,走到了牛柱身旁,離得近了些,微弱的光芒照射于被烈焰滾過黝黑的臉龐似乎被一層血泥覆蓋,連五官都成了模糊起來看不分明。那一瞬,趙武的心宛若被鋼釘刺穿,抽搐般的刺骨寒。那一刻,他對怪物的仇恨值已經達到了頂峰。平時能吃五碗飯的漢子,怎么能如此狼狽的躺在廢墟里。
趙武俯身蹲下,輕輕晃動牛柱鐵塔般的身體,試圖將其喚醒,語氣滿是急迫擔。“柱哥,醒醒,醒醒,你可不能睡著了,起來我帶你回家。柱哥,醒醒,你平時壯的和牛一樣,你指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別裝了起來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趙武搖晃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牛柱的一根手指抬了抬,這可把他高興壞了。所以趙武用的力氣難免大了些
緊接著,牛柱胸膛不斷上下起伏,像喘不上來氣,另一只手顫巍巍的抬起捂住心臟,臉上的肉皺巴巴的擠成肉餅。
趙武連忙將牛柱從地上攙扶求,使其靠在墻邊,維持靠墻坐著的姿態。趙武雖然不清楚有沒有用但是他認為做了總比不做強。坐著喘氣也能舒暢些。
牛柱逐漸緩和下來,喘息聲卻越來越弱,但突然暴起,鐵手徒然攥住身邊那人的胳膊,暗啞的喉嚨漏風的說道:“小武,是你!俺沒想到,俺還能瞅你見。咳!咳!中,不孬,小武你活著,俺就放心了。”
趙武也猛然攥住傷痕累累的胳膊,淚水模糊了,聲音顫抖的說道:“柱哥,走我帶你回去,你先別說話,保持體力,來我背你走,去找浩哥他們。”
牛柱重重的咳嗽幾聲,側頭像地上吐了口血水,滿臉蕭索:“小武,你就別管俺這個廢人了,俺渾身像被火車碾過似的疼。俺知道活不長了,俺還想看你一眼,小武。俺估計是完了,眼睛火辣辣的疼,睜著費勁。活著難受,留著也是拖累。”
無用的廢人遲早要死,末世啊,末世,我的命,你且拿去。
壯漢已經心灰意冷,他猛然抽出被被攥住的手臂,突然的用力使的皮膚皸裂的更為嚴重。那雙被燒成褶皺的眼皮耷拉著,緊緊黏住上下難以分離。心靈之窗被烈火焚燼更燒毀了壯漢求生的意志。
趙武滿腔怒火,他最見不得哭喪之人,他在部隊上的時候,退伍老兵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時常吹噓自己如何勇猛殺了多少悍匪。那副神情簡直囂張上天了。可誰有能想到,他斷了胳膊,少了條腿。
趙武騰的站起,滿腔的怒火堆積在了喉嚨,他恨牛柱像個軟蛋,動不動尋死覓活。他猛然下蹲,用力一順,將鐵塔抗在肩膀。
一字,一句,說道:“牛柱,只有有兄弟在,你就不是廢人。”
牛柱滿臉苦笑,心底升起暖流傷口似乎也不疼了。
趙武沉默的向前走去。
另一間房內。
“王彥峰,你放開我,我日你哥個仙人板板,呵呸,虧的楚哥那么信任你,如今你和馬振飛像個慫軟樣。楚哥萬一真有點閃失,我要你們都得死。”
“浩子,你且少言幾句,眼鏡自然是有他的苦衷。要不以你那莽撞的樣子,指定你第一個死。打暈你是情非得已。再說了,你聽見楚哥的命令嗎,所有人全部撤退。可見當時的局勢萬分危險。而且連趙武和牛柱都不是怪物的對手。就憑你小細胳膊,小細腿的。去了也是白白送命,到不如暫時撤退。以退為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楚哥的能力你也清楚,那怪物定然不是楚哥的對手,浩子,你且寬心。”馬振飛良苦用心的說道,手搭在被捆的嚴嚴實實的石浩肩膀處。
“馬振飛,慫蛋,就是慫蛋,別找借口了。”石浩滿臉的怨氣,閉著眼,他不想聽,也不想說。
眼鏡沉默無語,站在旁邊,他知道石浩的脾氣,一旦竄上勁來那么十頭牛都攔不住。不過他相信,遲早石浩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火焰怪物是在是太恐怖了,他們這些人根本無濟于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就像青銅選手渾王者局,不是扯淡嗎。
眼鏡向周圍巡視,房間的大門被柜子床擋的嚴嚴實實,做好了充足的防御手段,四五名戰斗組的成員,手拿武器哆哆嗦嗦的死盯住大門,準備隨時與沖進來的怪物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