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不如人意,但總算是保住了諸葛歡一條命,大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一個月后,寧王來到了死牢。
隔著牢門,諸葛歡一看到他來,連忙沖到過去。
“寧王爺,您來看我了。”
看到他那還滲著血的手腕,寧王忽然有點想吐。
但他忍住了,問:“你在這里還好嘛?”
“已經習慣了。”諸葛歡苦笑了一下。
“那就好,這里的獄卒都是本王以前的部下。本王已經交代過他們一定要善待你,他們若是怠慢了,你告訴本王,本王絕不輕饒他們。”
寧王特意提高了音調,生怕周圍的人沒聽見。
忽然,諸葛歡把臉貼著牢門的木柱空隙處,小聲問:“酈陽公主和雪露她們怎樣了?”
“已經安頓好了,你放心吧!現在風頭火勢因怕引人注目,所以本王沒到白龍觀去看她們。”
“那就好,那就好。”
諸葛歡忍辱偷生就是為了能再見妻女一面,如今得知她們尚在人世,心里頭那塊重石終于卸了下來。
“諸葛歡,你是無辜的,本王定會想法子救你出來的,請你務必要相信團聚那天定會很快到來。”
“我相信王爺的能耐,但謀事在人成事在人,所以請王爺量力而為萬不可因我再惹禍上身。”
“禍從天降,碰上這樣天子,換是別人也會忍不住出手相助的,本王不是怕事的人,既然惹上了就見步行步吧!”
“唉,還是連累王爺了。”
“什么連累不連累,本王早看他不順眼了,決裂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么快就來了。將軍你就放寬心等吧,本王還有事,就先離開了,下次再來看你。”
“嗯”,諸葛歡點點頭。
“王爺慢走。”
看著寧王遠去的背影,他陷入了深思。
十年后,龍虎山
盡管陽春三月,積雪大部分已融,但山路還是崎嶇難行,讓人無法細心欣賞兩旁那潺潺的流水和盛放的百花。
山上一名女子背著柴艱難地行走。
腳下一條細沙路直通白龍觀。
就在此時另一個迎面走來的女子叫住了她。
迎面而來的女子摩拳擦掌,抱打不平道:“玄心,師姐來幫你。哼,大師兄又欺負你了,是不?”
“謝謝,二師姐,我都習慣逆來順受,不然還怎么樣。”
回話的女子約及笄年華,一雙烏溜溜的杏眼配著鵝蛋小臉,越發顯得秀氣俊美。
她二師姐叫玄真,只比她大幾歲,因長時間在山里勞作,讓她那原本如豆腐般的皮膚如今已變成了小麥色的樹皮。
玄真心有不滿,說:“就算他是大師兄,再怎么說也不能讓你一個姑娘家一次過背二十斤柴上山吧?今天明明是他值日,他都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玄心拍了拍她的肩,“師兄說他要到富貴莊去。”
“哼,肯定是賭錢去了,他還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惡習。”
話語間,玄真已經把玄心肩上一半的柴扛到自己肩上。
剛一回到白龍觀,另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小道士便匆忙跑了出來。
“玄真師姐,你都跑哪去了?我找你都找得快急瘋了。”
“你找我干嘛?”
“你忘了嗎?師父不是昨天說了今天午膳指定要吃你的親手煮的西湖鯉魚羹,現在離開膳不到一個時辰了,要是晚了開膳,師父會責怪我們的。”
“玄德,你做事怎么老是這么急躁,我只要半個時辰就能煮好師父我們的午膳了。你去把木柴搬到柴房去,玄心,過來給我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