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雪也是一樣的想法,應了一聲,便要轉身而去。
“等等。”徐皎卻又喚住她,“讓咱們宮里的眼幫著留意一下,看看婉嬪娘娘是不是當真病了。”雖然多半只是顯帝的借口,可徐皎卻深怕有個萬一。
知曉郡主與婉嬪娘娘親如姐妹,負雪應了一聲,這才轉身而去。
腳步聲遠了,徐皎卻還呆坐在炕沿上,過了許久,她才醒過神來,縮回手腳,重新鉆進了毯子里。
顯帝這樣急不可耐,怕是眼下被李崇武逼得緊了,沒了別的法子,所以狗急跳墻,將那筆寶藏當成了救命稻草了,所以拼命想要抓住吧
昏君就是昏君,這腦子也不知是怎么長的,這個時候居然不想著怎樣自救,反倒將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徐皎腹誹著,做戲做全套,既是裝病,她便連房門都沒有出,大多數時候都窩在炕上,這暖和著,又無事可做,不一會兒睡意便又翻涌上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已是午后了,她睜開眼來,往窗外望了望,一邊掩唇打了個呵欠,一邊問道,“什么時辰了”
她是被琴娘小聲喊醒的,琴娘忙輕聲回道,“已是午時二刻了,方才景府那頭送了拜帖過來,說午后大娘子要來看望郡主,方才郡主睡著,婢子沒敢來攪擾。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所以才來喚郡主起身。”
徐皎剛睡醒,腦袋有些不清醒,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這大娘子指的是崔文茵呢,一邊由著琴娘她們服侍她穿衣,一邊問道,“可說有什么事嗎”
“那倒沒有,想必是聽說郡主病了,來探病的吧”
徐皎想想也是,交代琴娘道,“一會兒吩咐廚房做些我大嫂嫂喜歡的吃食。”
徐皎與崔文茵閨中交好,對于她的喜好,徐皎身邊人也都是有些了解的。
琴娘笑著答道,“郡主放心,都安排下去了。”
崔文茵果真是來探病的,一進門便打量著徐皎的面色。做戲做全套,徐皎的面色自然也是文桃巧手妝飾過的,看著便是白卡卡的,襯著她纖弱的身形,還真是娉娉裊裊,弱不勝衣的模樣,崔文茵見狀就是皺起眉來,“看你這樣,還真是病得厲害了。這都快過年了,你這府里又冷清,要不,還是接了你回景府,我也好照看你。”
崔文茵如今是長嫂,按理她開了口,就半點兒毛病沒有。
回了景府這戲還怎么唱何況,徐皎也不愿意去景府。
“那就不必了,哪兒有出了嫁的女兒還回娘家常住的道理我府上就是沒有人了,我才要在這里過年呢,若連我都不在,那這里豈不更冷清了”
崔文茵想起從前徐皎與赫連恕的感情,她彼時多么羨慕啊,誰知如今她不敢去觸碰徐皎的痛處,望了望她,欲言又止,到底沒有再堅持要接她回景府的事兒。
徐皎適時寬慰她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兒,就是風寒,不過是之前在外奔波,沒有好好將養身子,這病勢瞧著才兇猛了些,好好吃著藥,好好養著,過些時日自會好的。好在我這府上沒有半點兒操心的事兒,安心靜養,再好不過。”
“也是,這清靜也有清靜的好處。”如今已經嫁為人婦的崔文茵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