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偷笑卻都被徐皎看在眼里,她往他靠近一步,抬起手就是握住了他的手,偎在他身邊,仰起小臉看著他道,“看來,你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啊所以,聽我叫你是不是很歡喜阿恕阿恕”她一聲聲叫著,越叫語氣越是嬌軟,她嗓音本就甜糯,加上添了兩分刻意,真是能膩出水來。
自家的小娘子對自己這樣,墨啜赫自然是受用得很,嘴里道著“別鬧”,面上卻是克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而越是這樣,徐皎卻越是稀罕,偏就要軟著嗓,一聲趕一聲的“阿恕”喚著他。
“皎皎”兩人你儂我儂時,卻驟然聽得一聲冷沉卻驚疑的呼喚,嗓音自然是熟悉的。
徐皎面上笑容一收,挽在墨啜赫臂上的手帶著提醒緊了緊,這才轉過了身。
他們竟然已經走到了府門處,而府門外此時停著一輛馬車,有一男一女正站在當前。
方才喊她的是女子,卻是一身侍婢的裝束,并未低眉垂首跟在男人身后,此時正鎖著眉,目光滿是驚疑與不敢置信地望著徐皎,看了看她,又望向她身側挽著的那個男人,臉色又是一個驟變。
而她身前那個男人,第四回見面,今日難得的沒有穿那一身甲胄,著一身簇新的常服,手里還拎著兩只錦盒,這會兒臉色也很是奇怪,偷瞄著恍若連體嬰的徐皎與墨啜赫兩人,神色變換,在徐皎目光望過來時,他慌亂到有些狼狽地躲閃開來。
相對于這兩人,徐皎的表現卻很是大方,朝著男人笑著打招呼道,“陳都尉,真是巧啊這大過年的,在我府門前也能遇上。”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陳肅,而扮作侍婢之人則是徐皌。
聞言,陳肅面上更是不自在了,訥訥了兩聲,卻是語不成言。
徐皌卻已是黑沉了臉,壓低嗓音怒道,“巧什么巧,今日是元日,我特意約了陳都尉一起上門來看你。”徐皌一邊說著,一邊瞪了徐皎和她身邊的人一眼,抬步就是要拾階而上,“算了,有什么話進去再說”
徐皎站在階上,卻是不慌不忙抬起手臂將她一攔,對上徐皌的目光,她一臉笑微微道,“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我這府上陳都尉怕是不方便進去,正好,我們這會兒要出門去,咱們便一起到正華街上尋家茶樓,一邊喝茶一邊說話豈不更好”
徐皎說完話,不顧徐皌鐵青的臉色,沖著她微微一笑,便是抬手挽了墨啜赫的胳膊,徑自朝著她家停靠在一旁的馬車行去。
徐皌眼里幾乎噴出火來,瞪著徐皎被那個男人扶著上了馬車。
“徐大娘子”陳肅遲疑道,“要不還是算了吧”
徐皌沒有說話,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拎著裙擺上了馬車,陳肅遲疑地望了一眼已經晃悠悠駛離的忠勇侯府的馬車,嘆了一聲,也跟著上了馬車。
如今的正華街比起從前也是冷清了許多,哪怕今日是正月初一,也不過是比平日里多了些人。從前哪怕是平日也人滿為患的茶樓酒肆,今日也多是門可羅雀。
徐皎一行人徑自去了她名下的一家茶樓,要了二樓的一間雅室。
待得伙計將茶點送了上來,識相退出去時,徐皌再也忍不住了,沉聲問道,“這個男人怎么回事兒”
從方才到現在,徐皎一直跟那個與赫連恕長得極為相像的男人膩膩歪歪,徐皌都是沒眼看,這會兒也顧不得是不是在陳肅面前丟臉了,沉著嗓便是問道。
墨啜赫這會兒很是乖巧地扮演著他的角色,收斂了周身凜冽的氣息,正在為徐皎剝花生。
就著他的手吃了兩粒花生,徐皎很是滿足地笑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