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們應該是住他現在那府上吧?”徐皌略頓了頓,又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他未曾與我提起過,不過應該是的。”
“你知道他住的那處宅院,是從前咱們家在鳳安的府邸吧?”徐皌又問道。
徐皎點了點頭,“知道。”
徐皌神色有些莫名,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我之前交還給你的手釧,你有保管好吧?”
手釧?為何突然提手釧?又說起那座宅子的事兒?徐皎眼底滑過一道異光,狐疑地望向徐皌,“那是爹留給我的東西,我自是好好保管著的,怎么了?”
“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徐皌淡淡道。
隨便問問?徐皎一瞇眼,那她也隨便問問好了,“有一樁事兒,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只是一直沒有找著機會。正好,今日這里只有我們姐妹二人......阿姐,你可還記得,咱們平南王府有一支私兵嗎?”
夜深時,徐皎和赫連恕從那個莊子上離開,看似不起眼的馬車一角鑲嵌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白日里蓋上了一個蓋子不顯,到了夜里,將蓋子揭了,夜明珠的光亮從馬車頂傾瀉而下,將整個車廂都照得亮堂。
赫連恕的目光靜靜落在徐皎沉默的臉上,“這是怎么了?方才不還好好的?與你阿姐說了什么?怎么反倒不高興了?”
徐皎并未粉飾她的情緒,那小臉微微繃著,連慣常甜美的笑容都抹了個干干凈凈,赫連恕想不發現都難。
徐皎抬起頭望向他,嘴角仍是緊抿著,“我之前答應你的事兒,怕是要食言而肥了。”
“你肥嗎?”赫連恕挑眉將她打量著,甚至是直接上手,學她那日對他做的事兒一般,如法炮制,夾住她兩側的頰肉,往邊上輕輕一扯,見她一雙眼睛瞠得圓鼓鼓,將他瞪著,甚是可愛。他一時忍俊不禁,扯唇一笑,“嗯,看著是有些肥了。”
赫連都督真心開懷的笑容,因為難得,所以格外的珍貴,治愈力更是杠杠的,因而,徐皎也是笑了起來,拍開他的手,“別鬧,我是說真的。”心里的悶氣卻是驟然散了大半。
赫連恕順勢松開她,她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將他望著道,“今日我問了我阿姐有關我家私兵的事兒,她承認了,我爹確實偷偷養著一支私兵,人數、配備都還不差,但其他的,她便再不肯透露分毫。她說,那支私兵是她與李家合作的籌碼,不會讓我插手。”
徐皌甚至敏銳地直接質問她,是不是赫連恕讓她來問的。如果赫連恕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又提到這支私兵,說不得根本就是心懷不軌,故意來接近她的,讓她千萬警醒著些,不要被騙了。當時,徐皌的話說得可半點兒不客氣,若換了旁人,徐皌這番話自是忠言逆耳,可徐皎再清楚不過赫連恕的為人,即便他最開始救她幫她,真是為了那支私兵,如今對她是否真心,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感受得到。
他骨子里甚是驕傲,為了一支私兵,還不至做戲做到如此地步。
就因如此,從徐皌口中聽到那些話,她才很不高興,徐皌卻是覺得她是被赫連恕迷昏頭了,若是赫連恕包藏禍心,往后還有得她苦頭吃。徐皎則覺得徐皌不了解赫連恕,憑什么這么說他,姐妹二人起了爭執,最后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