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恕笑了笑,抬手輕觸她的面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咱們又沒有長輩督促著,這事兒不會有旁人知曉,自然也不會有人說閑話的。”
她在意的是這個嗎徐皎瞅著他,眼里的哀怨更甚了兩分。
“再說了”赫連恕卻是一頓,后頭的話半晌沒有吐出。
徐皎狐疑地一瞥他,再說什么
赫連恕目下閃閃,醒過神來道,“再說了,只要咱們愿意,那任何時候都能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這話倒還中聽徐皎望著他一本正經說著情話,眼里的怨氣竟就因著他這句話散去了大半。
徐皎目光定定鎖著他,突然就是笑了起來。
看她笑了,小臉上的陰郁瞬間云破月出一般,這是雨過天晴了。
赫連恕悄悄舒了一口氣,抬手輕輕壓了壓她的頭頂道,“不氣了吧不氣就收拾著起身吧我們還得進宮謝恩去。”
雖然家里沒有公婆,但他們這樁婚事是御賜的,便也注定了他們得在成親的翌日就進宮一趟。
徐皎的情緒來得快,被赫連恕安撫好后,便也去得快。
負雪和紅纓被叫進來伺候著她梳洗打扮。衣裳首飾都是一早就選好了的,按部就班地打扮起來也就是了。
只是嫁了人,這發髻和裝束上與未嫁時略有些不同,徐皎看著銅鏡中,頭發高挽起的自己,很是不習慣地動了動頭,發髻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明明還是一張高中生的稚嫩臉孔,卻已經嫁作人婦了,還真有些小孩扮大人的感覺。
徐皎越想越樂,便也動得越歡快,那步搖便也隨著她的動作奏出了歡快的樂音。
赫連恕走到她身后,目光與她在鏡中相遇,徐皎朝他笑了起來,“走吧”
從赫連府進宮的路程比景府要近些,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宮門處。
太后早已派了軟轎在宮門處等著了,徐皎上了軟轎,被抬著往安福宮而去。赫連恕與她同行一段路后,就先與她分道而行,先去面圣,一會兒再與顯帝一道去安福宮。
太后和長公主已經等在安福宮中,太后已是不能起身,卻還是換了一身新衣裳,捯飭了一番,斜倚在榻上,等著徐皎來行禮問安。
徐皎款款進得殿來,向兩位長輩行禮問安。
太后和長公主起初都是面上帶笑,不知怎的,面上笑容突然就有些浮于表面了,長公主甚至蹙起了眉來。太后與長公主交換了一個眼神,長公主沉眉,垂下眼遮蔽了眼底的情緒。
不痛不癢說了幾句話,太后就推說累了,讓人將她抬進了寢殿去歇著。
長公主便是拉了徐皎的手,坐到一邊,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直看得徐皎都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母親”這么看著她做什么
“赫連恕待你好嗎”長公主沉默了良久,突然問道。
徐皎微愕,想想這大概是每個新婚婦人都會遭遇的提問,便是輕聲應道,“自然是好的。他雖是表面看著冷了些,但待我自來是好的,母親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長公主看著她,神色有些奇怪,攏起的眉心也沒有因著她的回答而舒展開來,反而有越蹙越緊之勢。
徐皎更是不解了,“母親到底什么意思你不如明說吧,你這樣阿皎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