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恕一哂,繼而苦笑,一雙眼睛卻是膠著在她面上,緊緊鎖著她的雙眸道,“或許吧說不定比那個時候還早些,我自己也說不清了。”
徐皎卻因著他的“說不清”,心里好似吃了蜜糖一般,抿嘴甜笑起來。
“還需各自的一滴血。”赫連恕道,說著取出了隨身的匕首,眼睛都不眨地割破了手指,分別滴了兩滴血在那狼頭銀飾和耳墜上。
徐皎有些怕疼,微微瑟縮著,卻還是心一橫,將手指遞了出去。
赫連恕沉眉,在她白嫩的指尖輕輕一劃,取了兩滴血的同時,已是用一張絹子捂住了她的傷口,“一會兒記得上藥。”
將兩樣沾了血的貼身之物各自捧起一樣,放在胸前,赫連恕閉著眼,用羯族話低聲念起了向天狼神祈愿的祝禱之詞,徐皎亦是跟著他念。
古樸的語言,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好似帶著些莫名神秘的力量,讓徐皎想起了古老而神秘,帶著魔法的咒語。
待得祝禱完,赫連恕將他們的兩件貼身之物合在一處,說要埋進那棵紅柳樹下。
徐皎陡然想起什么,道一聲“等等”,便是咚咚咚跑進了內室,不一會兒再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個紅綢制的,小巧精致的袋子。正是昨夜喜娘給他們裝“結發”的那只。
赫連恕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將那兩樣東西放進那袋子里裝好,又親自埋進紅柳樹下,掩埋好,凈了手,才又右手搭在左胸,閉著眼向天狼神無聲禱告了一番,這才睜眼對徐皎道,“好了。”
徐皎回望他,眉眼彎彎,俏臉生媚。
赫連恕拉起她道,“我也有禮物給你,來”兩人一道進了內室,赫連恕讓徐皎先坐在桌邊,然后,取了一個匣子出來,送到了徐皎跟前,做了個手勢讓她自己打開。
“這是什么呀”還弄得神神秘秘的。徐皎將那匣子打開,瞧清匣子里的東西,她面上的笑容卻是一斂,挑眉看向赫連恕,伸手將里頭那厚厚一沓的紙取出來,一張張看過去,才又重新望向赫連恕。
“你這是什么意思”這匣子里居然滿滿的全是地契田契的。
“還能是什么意思”赫連恕將那一沓契紙從她手里接過去,放回匣子,將那匣子用一把精巧的小鎖鎖上,轉而再將鑰匙放進徐皎手里,這才抬起那雙寒星般的雙目定望著她道,“這是我在鳳安所有的身家,眼下可是全交在你手里了。”
“既是你的身家,為何寫的都是我的名字”徐皎真沒想到成個親,她就能成了地主了。趙夫人、長公主加上一個赫連恕給她的地契和田契都夠她后半輩子什么都不做,睡著吃了。一夜暴富什么的,也并不總讓人欣喜若狂,也有可能是無所適從。
徐皎望著赫連恕,眼底隱隱懷疑,懷疑底下還藏了兩分不安。
“不是你以前說的嗎要給你所謂的呃安全感。”赫連恕還記得徐皎這些怪異的用語,“現在我所有的財產都在你手里,我就是個一窮二白的,往后我的俸祿也都交給你管著,我若惹你不高興了,連飯都吃不上了,這下應該給夠你安全感了吧”
沒想到還挺能說。這么一套說辭自然不是臨時想出來的。徐皎一笑,甚是干脆地將鑰匙收進了自己的荷包里。
赫連恕見狀,悄悄舒了一口氣。
下一瞬,卻是驚得雙瞳微顫,因著徐皎將鑰匙放好之后,竟是直接傾身過來,雙臂搭上他的肩不說,更是直接上嘴,啄了他唇上一下。
一雙眼睛微微瞇起,帶著媚意將他睞著道,“你這禮物我不怎么喜歡,你要讓我有安全感的話,倒不如將昨夜里就該做的事兒給補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