匐雅自然明白徐皎的意思,輕笑著答道,“不過有些事,終究是只有他們兄弟自己說明白更好。”
徐皎點了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墨啜赫答應了她的,會找個機會與墨啜翰好好聊聊。
徐皎將這件事壓在心底,不再多談,轉而與匐雅說起了婚禮上的事兒。
墨啜處羅經過了早先內亂,又種了一回毒,雖是龍大夫妙手回春,將人搶了回來,卻是積毒頗深,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蒼老了一大頭。
徐皎跟著墨啜赫去牙帳請見時,他耷拉著眼皮坐在椅子上,從前灼灼的虎目好似都失了光彩,懨懨地一瞥她,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讓他們退下了。
讓本來準備著至少要在言語上遭受一番冷遇的徐皎很有兩分猝不及防。
婚禮前夕,墨啜處羅將墨啜赫與墨啜翰兄弟二人一道叫去了牙帳,父子三個在帳中說了整整一宿的話,說了什么,旁人不知道。可是牙帳近身伺候的奴仆一夜里卻連著送了三回酒,每回都是一只大酒壇子。
徐皎看著都是心驚,父子三個而已,墨啜處羅還是那樣一副樣子,能喝得了這么多?
清早時,墨啜赫回來了,那樣好的酒量,卻也醉得腳步虛浮,回到帳中,抱住徐皎便是連著吧唧了好幾口,徐皎也不知是被他親懵了,還是被他渾身的酒氣熏懵了,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松開她,踉踉蹌蹌走到榻邊,倒頭就睡了過去。
徐皎走到榻邊的幾息間,他已經打起了鼾,她垂目一看,雖是睡夢中,他也是眉目舒展,嘴角甚至淺淺勾著。
徐皎見狀,嘆了一聲,蹲身給他拖了靴子,解了衣袍,又給他蓋上了被褥,看著他的睡顏,她想道,看來這一頓酒喝得很是值得,只要他高興,醉便醉吧!
墨啜赫的酒量到底算好的,醉成了這樣,也不過睡到傍晚時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來就瞧見徐皎板著一張臉將他瞪著,他心里登時就是一“咯噔”,一邊坐起身,一邊遲疑著問道,“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不成?”
“欺負我?除了你,還能有誰?”徐皎哼聲道,“大醉傷身,是誰說的要與我白首相莊呢?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活不活得到白頭還兩說呢!”
墨啜赫這才明白過來,登時哭笑不得道,“原來是為了這個?我的酒量你也知道,確實是喝多了這才醉了,可這不是因為高興嗎?總之……下不為例可好?”
徐皎小臉仍是繃著,斜著眼睛乜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