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名碧落。”江天道了句。
吳小仙神色復雜地看了眼屋內,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她將劍收進劍鞘,撿起地上的道書,封面寫著“度人經”三字,她翻開小聲念了起來。
不知多久,一篇經文念完,吳小仙心境空靈,起身伸了個懶腰,轉頭一看,壯漢的尸體已經消失,她愣了愣。
“你經念得好,他被你引渡去了地府。”江天出了門,站在她身后,安慰道:“本來以他的罪孽是該魂飛魄散的,你度了他一程。雖要受盡折磨,一時不得投胎,但總好過灰飛煙滅。”
說完,他又長長一嘆,望著星空,低聲喃喃:
“你這一世又要結下多少因,又能了卻多少果?此次,可能護住你?”
“師尊,你又在神神叨叨什么?”吳小仙問道。
“沒什么。”江天打了個呵欠,又轉頭進了屋,聲音傳來:“我睡了,你認真修行。昨日教你的法術別忘了修習,我起床要考你。”
吳小仙表情痛苦,她已經十二日沒有睡覺了。
臨安城里。清云道長除去幾處妖物,立刻趕到了城西,白莊生已經到了。附近依舊只有這一家亮著燈火,但不同的是,破了一個大洞的院墻外,站滿了官兵,數百只火把照亮了長街。屋內,太守與總兵站在大堂里一邊處理各處傳來的情報,一邊等待著房間里的消息。房子男主人與妻兒恭敬地站在一旁,夫妻倆有些緊張,被兩人護在身前的孩子倒是好奇地左顧右盼。
一個時辰過去,白莊生與清云道長才從房間里出來,面色凝重。太守與總兵趕緊圍過來,太守關切地問道:
“大人,道長,竹影真人如何了,可需要小官做些什么?”
清云道長有些疲憊,也顧不得糾正太守稱呼上的不妥當之處:“白先生醫術高明,師叔暫時已無大礙。”
白莊生忙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點醫術難登大雅之堂,倒是多虧道長道術協助。只是……”
白莊生嘆了口氣:“他強解封印,如今損了經脈,命得靠我行針吊著,真氣也得憑道術壓制。而且,還不知能壓多久。”
清云道長頓時苦笑,太守急道:“那如何是好,真人是為我臨安受此重傷,危及性命……”
白莊生擺擺手,打斷了太守:“太守大人心意我們明白,我與清云道長已有了救治辦法,大人安心便是。倒是多謝了這戶人家,在我們來之前,照料了竹影許久。”
“大人折殺小民……”男人忙道,“小人也沒做什么,沒做什么……”
太守當即命人給了大量賞賜。
忙活了許久,一隊人馬才收兵回府,太守與總兵還要去商量安排接下來的事宜,竹影被送回房間好生照料。
“我到時,他意識還清醒過片刻。聽他說,似有一秘寶一閃而逝斬殺了那大妖。”
竹影房里,白莊生同清云道長說道。清云道長聞言,微微頷首:
“應是如此,我仔細看過痕跡,應是一只練氣大妖,被斬后卻是直接灰飛煙滅,不知是何寶物,竟有此威能。”
“道長沒有查探過?”白莊生好奇道。
清云道長臉色微紅:“倒也查過,終是有些好奇。不過沒找到。唉,道修一個無欲無求,終是道行不夠。”
“道長莫要這般說。”白莊生道:“道法自然。人哪能那般容易斷絕七情六欲,修道之士應順應本心,閱歷深了,自然便能清心寡欲。欲速則不達。”
清云道長一愣,隨后起身做了個道揖:“受教了。”
白莊生忙起身:“不敢不敢。”
清云一笑,轉而道:“我以望氣之術觀望過那戶人家。”
“哦?如何?”
“俱是有大福氣之人,宅邸亦是金光彌漫,我猜測應是遇過高人。”
“高人?”白莊生細細思索,隨后一怔。莫不是……
“先生此前未當著太守大人面言說此事,是欲護那家人周全?”清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