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開!”
乘坐馬車進城的,多是豪紳顯貴,哪里容得這般粗魯之人?當下便要出聲教訓,但仔細一瞧,卻是國公府的車子,立即噤聲,紛紛讓開了道。除卻一架驢車。
“還不快滾開!”
車夫顯然跟著自家主子跋扈慣了。
驢車不為所動。馬車便也只能停下,車夫是名錦衣青年,應是習過不少武藝,車還沒停穩,便拔劍跳了上來。若不是怕撞壞了主子的馬,這驢車他便直接踏過去了。
“嘭!”還沒跳到驢車,年輕車夫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馬車后面跟隨著的眾多護衛立即圍了上來。
馬車簾子被一女婢掀起,其內走出一三十余歲的男子,頭佩儒巾,手執羽扇。是衛國公長子林長青,領通直郎散職。
林長青瞥了地上昏迷不醒的車夫幾眼,面色平淡。
“七殿下怎的回來了?”他看向趙光璟,居高臨下。
“回來不得?”趙光璟冷著臉。
“謀逆乃十惡不赦的大罪,陛下隆恩,只將你逐出京城,已是法外容情。你擅自回京,可是要處死的。”
林長青嘴角微揚:“如今還在城門前殺人,我就是殺了你也不為過。”、
“人不還沒死?怎能說是殺人?頂多算傷人。”吳小仙反駁道:“再說人是我傷的,他也是我綁回來的。”
林長青沉下臉,揮了揮手,身前的護衛紛紛拔刀。
“慢!”
賀鈞急忙趕過來,向林長青行了一禮,才道:“林大人,為何在此縱容府兵犯禁?”
“犯禁?”林長青嗤笑:“賀統領扣的好大的帽子,不過是捉拿逆賊。賀統領莫非是想包庇?”
“林大人言重了。守衛京城是末將職責,阻止大人,也不過是秉公行事。恕末將眼拙,末將并未見到有何逆賊。天子腳下,林大人可要慎言。”
賀鈞不卑不亢。
林長青瞇起眼:“賀大統領,倒是我小覷了你。不過……我倒要瞧瞧他如何進城。”
賀鈞沉默不言,再放趙光璟同行顯然不行。
趙光璟忽然笑了:“這破地方爺還不稀罕進去呢!走!”、
他大手一揮。江天沒有理會,吳小仙有些同情。趙光璟有些尷尬地坐在車上,垂著頭。
江天趕著驢車繼續跟在一眾馬車之后,林長青不緊不慢地跟著。賀鈞回到了城樓上,吩咐下屬按章行事,卻又同時命人快馬進宮傳信。
但宮里的人沒等來,卻等到了恒王世子趙揚。
趙光璟久居皇城,識得他的自然不在少數,他才到城門前,趙揚便已得知消息。
一架有些僭越的馬車從城內出來,其后跟著的護衛堵住了去路,一眾趕著進城的百姓、勛貴卻不敢多言。
馬車停下,幾名護衛小心翼翼將趙揚從車上抬下來,安置在一只華美的肩輿上。
此前從徽州回來,恒王尋遍名醫,卻全都束手無策,最后只能求到皇帝那,請武當山出手,才保住了趙揚那顆獨苗。至于能否雄風重振,那便不是武當山能管的了。
“你還敢回來?”趙揚看向趙光璟,蒼白的臉上滿是譏諷。
“我道是誰呢,怎么幾年沒見,不做世子改當公公了?”趙光璟嘲弄道。
“你找死!”趙揚暴怒。
一眾甲士立即抽刀上前,賀鈞再度上前。
“世子……”
“滾!”趙揚怒喝。
吳小仙施了道法術,所有護衛皆被推了出去。
“修士!”
眾人頓時不敢上前。
“廢物!”
趙揚大罵,轉頭喚了聲:“柳道長!”
一名道人從后方飛躍而出。
“煉氣?”
吳小仙打出一道劍訣,對方舉起一方大印迎擊。
“嘭。”
柳道長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