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平平也明白這樣過份依賴藥片不好,可每當自己感到不舒服和乏力疲累,扔幾顆藥片到嘴里,的確感到有用呢。于是乎,平平纖細的手指頭蝶一般飛舞,七八顆白色藥片就喂進了自己嘴巴。順手抓起一旁喝剩的礦泉水,咕嘟咕嘟搞定,頓感全身輕松了許多。
“姑娘,姑娘呀。”“哦,大娘,你今天買點什么?”
平平站起來,靠近窗口親切的看著她:“才大下午呢,你就收攤啦?哦,小網紅,你可真乖呀。”叼著小竹筐的小土狗,安靜的站在一邊兒,小尾巴就那么搖啊搖的。
“不早啦,四點都過啦,”大娘衣著干凈,右衣袖空蕩蕩的,左手攥著10塊錢,利落的遞過來:“老頭子說想吃方便面,還要康師傅牌。”笑微微的扭扭頭,看看右手一直搭在自己肩上的老伴。老伴兒雖然兩眼空空洞洞,臉上卻綻著歡笑,左手拄著的竹竿在地上響亮的跺跺,強調道:“對,要康師傅牌的。”
平平眨巴著眼,脫口而出:“哎呀,大爺真不巧,康師傅剛好賣完,還沒來及進貸補貸呢。”老頭兒有些失望:“賣完了?”“哎姑娘,其他的也行。”大娘嗔怪的瞟瞟老伴,再問道:“別的方便面,還有?”“有,有統一,白象,還有今麥郎。”“不,我就要康師傅。”老頭兒像孩子一樣噘起了嘴巴:“我一直吃康師傅的,我忘不了那味道。”
老太太哭笑不得,看著平平:“老顛冬了,老神經啦。”轉身用左手撫撫老伴的腦袋,猶如哄孫兒一樣:“乖,聽話,別人沒康師傅,不能讓別人為難對不?其他的,也一樣好吃的。”老太太這么一哄,老頭兒不拗了,乖乖兒的點點頭。
平平笑笑,眼睛有些發澀。
其實,店里還有康師傅方便面。可老媽進的這批康師傅方便面,好像有點不妙。好幾個老街坊都反映,方便面打開,有一種怪味,可吃了又沒有什么不適。
慌得平平連忙催著老媽和供貸商聯系。供貸商卻哈哈大笑,告之那是康師傅方便面新推出的荔枝味。平平和爸媽都分別吃一盒康師傅,細細品品的確是荔枝味,這才放心。
現在平平擔心的是,殘疾老頭兒吃了康師傅,適應不了荔枝味,弄些不必要的誤會。最主要是,殘疾老夫妻掙錢不容易,他們的錢,應當花在刀刃上的。
這對殘疾老夫妻,好像就在街那邊兒坐?不管春夏秋冬,每天早晨七點鐘,只要不刮大風下大雨,必互相攙扶著,慢悠悠的過了街口的紅綠灑,徑直走過來,然后從自己的小店前經過,最終地點是離這兒三條街遠,那個交叉路口上的人行天橋上。
晚上路燈亮起后,倆夫妻才順原路返回。當然羅,平平注意到這對殘疾老夫妻,還得益于總是走在兩人面前的小土狗。狗嘴上叼著的小竹筐正面,還貼著誰看誰樂翻天的萌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