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清楚嗎,勸爽的考功,一年才一次,且最近幾年來,呵呵,早就流于形式,考功結果是憂還是劣,和官員們真正的表現,又有多少聯系?”
“這里面的道道,你這個侍中,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些道道,高明順當然清楚,不然叔父泰運,為什么會有那么多進項?但問題是,難道說,你竟然還想對勸爽動手?
“明順啊,”段譽站了起來,背著手在桌前走來走去。
他這個樣子,高明順真有些沒眼看。
本來這樣的動作,他自己也會做,父親大人也會做,但你一個十三歲的小家伙也一本正緊的這么做,還是在我面前這么做,是不是有些搞笑?
“我其實總覺得,一直以來,朝廷在很多方面的安排和布置,總是更注重于事后,比如你說的勸爽考功司,他們的側重點,就在事后,”
“但難道你不覺得,有很多事,我們更應該注重事先的預置嗎?”
“比如作風問題,我們應該更著重于事先的規勸,有些想法,不該有,有些事,不能做,”
段譽的這話,讓高明順沉思了一會。
“無論是懲處,還是考功,其實都不是目的,更好更快的處理好朝廷的各項公務,在這個過程中,讓更多的官員成長起來,那才是我們的目的,”
雖然段譽的話中,一些有些新奇的詞,如“讓官員成長”,讓高明順有些皺眉,但他依然不由自主的為段譽的這番話頷首。
確實,在很多方面,應該要更注重事前,而不是更注重事后的懲處。
“所以我斷定,勸爽考功司,做不好這樣的事,”
高明順又警惕起來,你意思是只有你能做好?
“但是,我,也不合適,”段譽苦笑:“要是我有這個意愿,其它人先不說,只你泰運叔父,就指定不干,”
高明順認真道:“只要厘清其中關礙,泰運叔父不會不支持,”
“不消說,不消說,”段譽擺手,“我想明順你不會這么想,至于其它人,多半會以為我是想借此抓權,以備打擊異己,”
這下,高明順也有些不明白,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著段譽的笑容,他突然有些明白,“對,這事,只有你最合適,”段譽笑道。
這還真出乎高明順的意料,這么好心,這么大公無私……等等,不對。
段譽又說:“如果你不愿意做,我也能理解,我們都知道,也許在其它人看來,這會是一個好差事,但有公心的會明白,這其實是一個得罪人的差事,”
高明順想到的就是這一點,這個差事,要是真想好好做,那得罪人是難免的,就像太子今天做的事一樣。
“明順啊,”段譽更近一步,踱到他身邊,在他肩頭拍了拍,很是親切,“這事,卻也不急,反正你看,各個衙門這樣松松垮垮的,也不是一天兩天,”
“你呢,回去先好好想想,也可以和你父親商量商量,當然,你要是愿意,以后有功夫,也可以和我聊聊,朝廷啊,要做的事很多,要改的事,也很多,”
“我總覺得,我們倆,在很多事實上,能說到一起去,你說呢?”
“下官不敢和太子并列,但下官也是想整肅各衙門的習氣,讓朝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