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有些事,有些話,不能緩緩啊,就是不能緩緩,也可以委婉一些吧,”
這是在去看蘇民光的路上,董佳嘀咕段譽的話。
紈绔們去工地的去工地,去工作室的去工作室,那些千金小姐,此時也都不情愿的放好了行李,并正在被王典正帶著其它幾位女史,重新教規矩。
偌大的行宮里,此時格外安靜,灑掃的宮女們,偶爾傳出的暢快的笑聲,反而更讓人覺得放松,所以董佳可以毫無顧忌的讓段譽牽著她的手,可以毫無顧忌的偎在段譽身上。
他就在身邊,自己和他,就是這處行宮,這處皇莊的主人,而自己和他,接下來將從這里開始,一步步的,影響和改變這個時代,這個世界。
這讓她覺得滿足又踏實。
不太滿意的是,這才剛來,就出了蘇民光這樣的事。
段譽停住了腳步,對馬平道:“你去跟何大人說一聲,我們稍遲點再去看蘇大人,”
董佳對此沒什么意見,御醫的結論是,蘇民光不過是一時有些氣急攻心而已,用了些靜心順氣的湯藥,已經沒什么問題。
想來也是,對這位一張嘴十有**就是訓人的老先生來說,辯論,也可以說是吵架吧,那是常事,所謂氣急攻心,攻啊攻的,應該也早就已經習慣,絕不會像周瑜那般,被人氣得嗚呼哀哉——董佳因此覺得,這位蘇大人剛才的表現,說不好會有表演的成份,所以,遲會去,她不反對。
“我們去哪兒?”她問。
“帶你去登山,”段譽道,他吩咐段易長,“段統領,去備馬,”
段易長看著他倆,躊躇得很,又登山,還又是你們倆一起,還騎馬?
這次要是再出點什么閃失,怕是寄存在脖子上的腦袋真就保不住。
“太子,山路崎嶇,我讓人準備肩與吧,”他央求道。
“段統領,放心,我看住他,”董佳笑道:“他要是敢打馬狂奔一次,以后我們就讓他走路,”
她知道,段譽和她一樣,如無必要,絕不會坐轎子啊、肩與等這些純靠人出力的交通工具。
段易長有些遲疑的同意了,一路非常的小心謹慎,好在這一路,段譽和董佳非常的配合,沒有出一點紕漏,這讓他深思,也許,少年郎都是在有了心上人以后,才會變得膽小,變得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吧。
…………
“雖然差點意思,但這里多少總有那么點味道,”段譽沒有像董佳一樣,在山上的亭中躲太陽,而是背著手走到山邊,一邊打量一邊點頭,很有些少年老成的派頭。
“你也出來看看,”段譽朝董佳招手。
“這兒除了高點,就沒什么好看的,”戴著大大的帽子的董佳道。
確實如此,如果忽略洱海的水面,比千年后要更加浩瀚,此時這一帶的自然景觀,和他們熟悉的,并沒有什么不同。
山上的植被,是比后來要好一些,但卻也沒好出多少,從稍宏觀點的角度看,洱海這一帶,這幾百年來,其實并不平靜,也是久經戰火。
別說歷來征戰,總免不了會焚毀林木,這個時代的戰爭,本就尤其離不開林木,長一茬毀一茬,到現在,放眼望去,除了對面的蒼山要好一些,這邊的一座座山上,林木普遍都很稀疏。
并沒有多大看頭。
“這些話,我原本是想著,在五華樓上,或在洱海的大船上,在朝陽初升,或者夕陽西下的時候,再跟你說,”
“要是在五華樓上,我就應該做特別的豪邁狀,用手中的劍指點江山;要是在洱海的大船上呢,那最好是疏狂一些,比如拿著一壺酒,仰脖開灌的亞子……”
“你究竟想要說些什么?”董佳打斷了他的BB,這該不會是,想向我求婚?
不,他應該清楚,我中意的求婚風格,應該是浪漫至極,感人至深的風格,豪邁、疏狂?“你是想說我們未來的安排?”
“你有沒有意識到,我們要進行,實質上也是一場革命?”段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