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茶樓的人,紛紛比剛才還要興奮,王顒便再要了一壺茶,準備再坐一會。
這個據說不過年方十三的家伙,只用幾句狂妄的瘋言瘋語,便攪得這么多人不得安生,可謂是只憑一己之力,就叫板整個儒家,這樣的事,此前不曾有過,此后想必更不會有。
雖說他肯定的覺得段譽狂妄無比,但從段譽拋出那些話之后的一系列讓讀書人人人喊打,讓他們這些上國來客,也處于如今這不上不下的尷尬局面的舉措來看,那又好像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不過舞勺之年,卻又城府極深……坦白說,他對段譽還真拿不準。
因此下意識里,他是想在辯論之前,能一睹段譽的真容,他覺得,憑自己這么多年看人的經驗,直面段譽后,一定會有些新的認識。
茶客的議論,又吸引住了他們,“聽說了嗎,太子這一次回京,可不同往日,在船上就打出了全幅儀仗,”
“哦?”不少人紛紛發出疑問,“為何如此?”
他們都知道這位年輕的太子的做派,第一次去皇莊之后就傳出來,太子對皇家那繁復的規制、禮儀,非常的不喜歡,認為那些只會憑添麻煩而已。
出行打出全幅的儀仗,這應該還是繼那次之后的第二次,那一次,應該是皇上皇后的要求,但這一次,看來是太子自己的主意。
更喜歡輕車簡從的太子,這一次為何要這么高調?
茶樓中眾說紛紜,但一直爭執不下,直到有一位仁兄說道:“這還不簡單?太子這是準備大大方方的回來,漂漂亮亮的贏唄!”
這樣在王顒等聽來,是隔空奉承段譽的話,竟然獲得了所有人的贊同,“正是,是該讓太子好好教教這幫子讀書人該怎么做人,”
“就該高調些,就該好好收拾那些真本事沒多少,做壞事、丑事,卻一個比一個厲害的家伙,看看揭貼上說的那些事,那是人能做出來的嗎?”……
又有人道:“為了太子這次回京,我們應該滿飲此杯,”
“甚是,來來,干杯!”
聽著他們的妄言妄語,看著他們以茶當酒,在歡迎段譽回京,王顒他們的臉色,都黑得跟鍋底一樣。
憋屈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不能不附和這些人的舉動,不得不舉起茶杯做樣子。
他們當初志得意滿的從成都府出發時,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遭遇。
“去找王安文,就說我們同意以他為主,讓他盡快安排我們和大理國的士子見面,”一放下茶杯,王顒就吩咐道。
無論如何,來都來了,怎么好什么都不做就走?
你們不是這么看好段譽嗎,那我們就要給他一個好看。
…………
差不多又喝了一壺茶,城門那邊,隱隱有歡呼聲傳來,不用說就知道,那位叫做段譽的太子,終于進城了。
“來啦來啦,”樓下也有人叫起來,眾人紛紛探頭朝外張望,但先來的,卻是一隊頭盔上紅櫻耀眼的御林軍,和青衣小帽的衙役。
看著他們一一進入御街兩旁的房屋,王顒等非常不解,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