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蕓回到宿舍的時候,她舍友也剛好回來。
兩個人都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只不過前者是唱歌唱得疲憊、喉嚨沙啞,后者卻是做實驗、整課題弄得焦頭爛額兩眼無神。
兩人在樓道遇見,然后一起回到宿舍,進門換拖鞋的時候,舍友聽到梁蕓在輕輕哼歌,不由問道:“你不會是剛唱歌回來吧?你們不是中午去的嗎?”
梁蕓說道:“是啊,中午吃完飯去的,然后唱完歌一起吃了晚飯才回來。”
舍友驚訝道:“不是吧,你們四個人唱了整整一下午?”
“不是四個人,陳道的同學陪女友去醫院了,只有我們倆。”
舍友更驚訝了:“只有你們倆?唱了一下午?”
“是啊……你沒聽我聲音都啞了。”梁蕓指了指自己喉嚨說道,發現舍友直直地看著自己,奇怪道:“怎么了?”
“你跟那個空手入白刃的英雄在一起了?”舍友開口道。
“啊?!”梁蕓一呆,然后趕緊說道:“怎么可能,別瞎說,我和陳道總共才見過兩面……”
“也對。”舍友也點點頭,“才見兩面,不至于不至于。不過你居然會和異性兩個人一起去KTV唱歌,這確實挺奇怪的。”
舍友倒也沒有繼續追問,今天累了一天,現在只想洗澡睡覺了。
在舍友去洗手間的時候,梁蕓卻是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發呆。
因為她忽然發現,雖然自己和陳道只見了兩次面沒錯,但他們倆這兩次見面居然就一起吃了三頓飯、喝了一次飲料、唱了一次歌、散了兩次步。
算著在一塊的時間,兩次見面加起來有十幾個小時了。
而若是論聊天的內容,更是比很多她認識很多年的朋友聊得還要多、還要深。
甚至可以說,她這輩子都沒有和其他人交流到這個程度,很多話、很多想法,是她第一次跟人說。
和陳道的聊天,讓她對自己都有了重新的認識,明確了很多以前沒想明白的、迷迷糊糊的想法。
她有時候會有一種陳道比她還了解她自己的感覺。
也正因此,當陳道說只有他們倆人去KTV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多考慮就答應了。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
有那么一個瞬間,她會想,是不是陳道一直有在關注她,收集她的信息。
但馬上她就把這種想法撇開了,因為他們之間的交流、陳道表現出來與她的同頻、契合程度,是任何跟蹤或信息收集都做不到的。
何況,當初是她主動去向陳道搭話,所謂的“采訪”,也是她的要求。
……
接下來的一個月中,陳道和梁蕓依然經常會一塊吃飯,或者喝點飲料、散散步什么的。
他們倒也有很正當的見面理由——陳道之前為了讓梁蕓錄一段清唱的《錯位時空》,許諾了三頓飯。
然后在履行這三頓飯的時候,陳道又幫梁蕓找到一本絕版的舊書,于是梁蕓反過來要請他一頓飯。
就在這么一二來去吃吃喝喝、散步聊天的過程中,兩人相處起來愈加的融洽,簡直就像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友一般,能夠很隨意地開玩笑,抱怨吐槽學校里的各種問題,遇到困難也能很直接地說出來尋求幫助。
就像陳道幾次要去醫院換藥,每次都會先問問梁蕓有沒有用,讓她陪自己一塊去,然后換完藥再一起喝點飲料或是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