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笙笑的有些寵溺：“人昏著，你說我能不能對外面的世界有感知？”
江小暖回答的一本正經：“這可說不定啊，有的人就能聽見有的人就聽不見。”
她頓了一下，“就好比死人，有的人說死了是有靈魂的，有的人說沒有，具體有么有，不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嗎？”
這什么比喻？
賀云笙忍不住笑，胸膛隨著他的大笑而起伏。
“你別光顧著笑啊，快點說說啊，你到底是什么情況啊，為什么會昏睡這么長時間？田榮當時也就昏了幾個月而已，還有啊，你什么時候醒的，怎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呢？做過全身體檢了沒有？有沒有什么事了？”
聽著她嗶哩吧啦一長串的問話，賀云笙好脾氣的聽著，但聽到她說為什么不在醒來第一時間聯系她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地委屈：“你都四年時間對我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了，你還怪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我醒了？”
“我怎么告訴你呢，你跑去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就只能去一畝甜，想著給你送點要用的東西吧，結果你人還不在那里。”
“幸好遇上了來傳話的趙剛，不然我上哪兒去找你呢？”
說著，他沒忍住，身后給她屁股上來了兩下：“沒良心的，現在還怪我？倒打一耙啊你這是！”
江小暖“嘶”了一聲，忍不住雙手去捂自己的屁股，她側頭看向賀云笙的眼神微微怪異，也是這個時候，陡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少年了！
很早就不是了，可那時候年紀擺在那里，她也一直當他只是一個少年！
可現在四年過去了，他已經是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了！
她一時間有點沒法轉換這樣的身份變化。
賀云笙卻是十分的適應，因為他這四年，是結結實實一天一天走過來的。
他們坐在客廳里，他凝神細聽，確定沒有人偷聽他們說話，這才輕聲說道：“我人雖然昏迷著，但我能知道外面的動靜，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天也沒有來看過我！”
江小暖忍不住糾正：“你說的不對，我最開始一個月是天天去看你的。”
轉眼就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呼吸一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頭。
嗯，好吧，也只是最初的一個月。
后來確定他是真的成了植物人，會一直昏睡下去，她就接受不了事實，不怎么愿意去了，直到半年以后，她徹底絕跡醫院。
仿佛這樣，就能拒絕接受他成了植物人的事實。
說起來，咳咳，確實是她的不對。
賀云笙能夠理解她的心境，于是將她摟的更緊了一點：“我知道你不來了，我也很傷心，我想快點醒，但我走不出空間，我越想走出來，卻越走不出來。”
江小暖陡然一聽，心中大駭。
“空間？”她以前看小說，都說金手指是個好東西，可沒聽說這東西還有自己的意識，會控制主人的啊，“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