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唐小星輕聲道：“可有不妥？”
唐小月點點頭：“剛剛跟一個神明境高手請教呀，何等難得的機會！”
唐瀾也深以為然。
父皇雖是神明境，但他是以龍氣修煉，沒有龍氣之助是無法踏入神明境的。
所以這個神明境與徐貴福這般的神明境不同，修煉之路也不同，她沒辦法走這條路。
冷非嘆道：“我感覺不太好。”
“嗯——？”唐瀾蹙眉道：“莫不是身份……？”
她左右看一眼。
冷非緩緩道：“恐怕是這個問題，應該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終究是露餡了！”
唐瀾輕輕搖頭：“天華宗，真不容小覷！”
冷非皺眉沉吟，負手走來走去。
唐瀾三女明眸緊盯著他，一眨不眨。
冷非思維電轉，全力發動開來，一個又一個念頭生起又消失，生生滅滅。
“不行的話，趕緊逃吧！”唐小月輕聲道：“別管咱們兩個，帶小姐趕緊逃，說不定還能逃出天淵。”
唐小星輕輕點頭。
她也覺得只能逃了，總不能留在這里等死，冷非再強也打不過神明境高手！
唐瀾輕輕搖頭：“不能逃的，逃不出神明境高手的追殺。”
“那不逃，就乖乖等死？”唐小月輕聲道：“真的是必死無疑的啊。”
換了誰，都要殺了冷非的，冒名頂替，而且還偷學了天華宗的武功，怎么能讓他活著？
“死中求活吧。”唐瀾輕聲道。
冷非道：“你們不必擔心，就咬定不知道我是假冒的，也是被我騙了的。”
“就怕天華宗會對驚雪宮出手。”唐瀾道。
冷非嘆一口氣道：“那邊只能讓煜王爺幫忙了，看看新任的王妃能不能擋住，我已經交待過，一旦我身亡，少宮主便會去找煜王爺。”
“怎么會露破綻的？”唐瀾蹙眉：“天衣無縫才對啊！尤其是還陽術。”
“我在雷山殺了高至庸，化為灰燼，再同時施展還陽術，幾乎沒有破綻。”冷非沉吟道：“就是剛才本命牌出現，我才感覺到不安，應該就是它所致。”
“就一點兒生機沒有？”唐瀾道。
冷非道：“事到如今，就要看能不能將錯就錯了。”
“怎么將錯就錯？”唐瀾蹙眉。
冷非道：“讓他們裝作不知道。”
“……但愿如此。”唐瀾輕輕搖頭。
她沒有這般指望，像天華宗這種大宗，宗規一定是森嚴的，怎么可能故意不知道？
——
程杰帶著本命牌回到玄機殿。
玄機殿位于一座巍然巨峰之上，與天華宗弟子們在城內不同，這玄機殿遠離塵谷。
遠遠看去，玄機殿黑漆漆的，好像一只巨獸趴在山頂，想要一躍而入虛空。
程杰來到玄機殿內，來到大殿中央的一個老者身前，抱拳躬身道：“師叔，高至庸的本命牌已經來了。”
盤膝坐在大殿中央的白眉老者睜開眼睛，輕輕頜首：“嗯，他是練還陽術的，怕是還要再費本命玉牌！”
他相貌清癯，身形高瘦，靜靜坐在那里說不出的寧靜祥和，仿佛令時光停駐。
“是啊……”程杰笑道：“還陽術簡直就是莫大的浪費，不知為何不禁止。”
“險死還生，九死一生，求那一線生機唄。”高瘦白眉老者淡淡道：“劍走偏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