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松開開心心的走了。
至于圖倫今日的表現該如何定性以及他還會不會上臺獻禮,那是禮部大佬頭疼的事情。
郭云松現在要做的是回去幫周默打通個人工作室得到音樂發行權的各個環節。
“默知神自明,觀空境愈寂……這孩子真了不得啊!”
車上,郭云松看著手機備忘上的“默觀工作室”四個字,嘴里反反復復地念叨著周默解釋起名由來時隨口說了兩句詩,不由愈發喜歡周默這個少年。
這孩子往那里一站,精氣神就非那些頂流小鮮肉能比的!
坐在前座的小劉轉過身,一臉糾結的把自己的想法講出。
“領導,這個扶持政策……”
司機是領導的親信,秘書就是領導的小棉襖。
郭云松對小劉的培養向來是不遺余力,見他似乎沒想通再加上車上沒有第四人,郭云松索性耐心給小劉上一課。
“我們秦唐的音樂發展在最近十年基本上沒有多大發展,根子里是我們的政策已經促成了資本對音樂圈的壟斷,壟斷扼殺了音樂創作的激情和自由。
所以我們讓音樂重新回到百花齊放的時代。這個扶持政策就是改變的第一步……”
小劉終于明白了老領導的用意,但是……
想到周默即將面臨的局面,小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中的擔憂說出。
“領導,這樣做的話周默的壓力會很大,他能不能頂住那些資本的打壓?”
郭云松聽后笑著搖了搖頭,“他只需要不斷拿出好的作品就可以了,其他方面有我們呢……”
小劉覺得領導小覷了資本的力量和手段,只能含蓄的提醒道:“他們有些小手段不能不防。”
“有道理!”郭云松從善如流,一段長考后拍了拍司機的座椅。
“老吳,開快點!”
“小劉,通知資格認證的幾個頭頭到會議室等我!
另外讓肖羽跟電視臺對接一下,爭取今晚就把周默彈琴的視頻播出來。古典音樂家、鋼琴演奏家跨領域進入流行音樂……呵呵!”
……
國家電視臺演播大廳,肖羽低頭看清手機上的短訊臉色一變,“周默同學,我有個緊急會議要開,你是留在這里還是……”
正跟周默聊到興頭上的江山揮手打斷了肖羽的話,“小肖啊,你去忙吧,小周就交給我們幾個了!”
盡管周默瘋狂地眨眼睛發出求救信號,但江山既然開了口,肖羽只能給周默一個愛莫能助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匆匆地離開了演播大廳。
早就憋了一肚子問號的張毅亭趁機插話,“野蜂飛舞是為了練習手速,那鐘呢,你不覺得這首曲子的指法太別扭嗎?”
圍坐在四周的戴宇卿等人以及過來湊熱鬧地樂團指揮也露出了好奇神色。
雙手交替彈奏快速半音音階同時進行八度和弦、十六分音符的大跳、單手同時演奏顫音與旋律、快速跑動的音群……
到處都是反人類的手指思維,到處都充滿著對小手的惡意。
這孩子的小腦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啊?
周默愣了一下。
別扭?
眾所周知,李斯特是一條喜歡對稱美的章魚,覺得別扭是因為你技術不到位。
周默轉頭看向張毅亭,見這人臉上、眼神一片真誠求知神色,沒有發現什么陰暗氣息。
周默心中有些遺憾,嘆息一聲放棄了剛剛升起的戰意,改用比較輕松地語氣反問張毅亭。
“練習曲的目的是什么?”
“訓練特定的演奏技巧、音樂思維和情感表達……”
作為音樂學院的鋼琴教授,這么簡單的問題根本難不住張毅亭,但他剛剛說到一半就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巴。
什么才叫練習曲,突破舒適區和常規思維不斷挑戰極限的曲子才能叫練習曲啊……
臉疼,難受!
張毅亭狠狠地瞪了一眼竊笑不已的好友陳松林,頭一低,決定今天不再開口。
反正已經拿到了周默的電話號碼,以后單獨找他探討就是了。
江山沒想到周默會這么耿直,呵呵一笑,慈祥地拍了拍周默的手。
“以后別這么逼自己,你還小,萬一傷到手可怎么辦呢?”
聽到老人家的擔憂,戴宇卿、盧爽兩人同時翻了個白眼。
他倆都是江山的學生,當年練琴的時候可沒聽過這類的話。
偏心!
只是,周默的心卻提了起來。
作為人力專家,他太熟悉這種話術了。
上級領導準備善意批評的時候都是這種套路:先關心,然后指出不足,最后提出期望。
關鍵是他們還喜歡聽到你自己認識到不足并提出更高自我要求的話。
果然,老人家語氣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