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微微一抽。
你那點銀子,蘇歡歡大概早就拿走了吧。
干咳了一聲,說道:“空口無憑,那可不成。”
趙守財見蘇城不再生氣,哈哈大笑兩聲,臉上的肉歡快的顫動著,拿過紙跟筆,寫道:“趙守財欠蘇城一百兩白銀,立據為證!”
寫完之后,咬破大拇指,在上面摁了個手印。
蘇城打斷道:“就一百兩?”
趙守財嘿嘿干笑兩聲,在“一”字下面加了一橫。
蘇城搖頭,示意不夠一半。
趙守財感覺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你能知道我藏了多少銀子?
由于心虛,趙守財又在“二”字上面加了一橫。
蘇城心滿意足的將字跡歪歪扭扭的借據揣入懷中,與趙守財擊掌為誓,道:“一言為定。”
……
晚上閑暇時間,蘇城望著窗外的月色。
林陽悄悄的走過來,拍著蘇城的肩膀,道:“蘇兄,我想找你聊聊天。”
蘇城怔了怔。
林陽平日少言寡語,竟然主動找自己聊天?
向心大法太管用了吧。
林陽一肚子話不知道憋了多久,躺在蘇城的床上,徹徹底底打開話匣子。
“蘇兄,你不知道,其實我還有個老母親,一個人在家中,雙目失明,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上次做夢,我夢見了母親。
還夢見一個叫白檀的姑娘,畫畫可厲害了,能把人畫進畫中……你猜怎么著,這姑娘居然不是人類,而是一朵白檀花……”
其實蘇城后來又去過秦氏家。
她已雙目復明,身體越發硬朗,下地干活不成問題。
曾經欺負他的那些男丁,也被白檀殺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蘇兄,去年冬天寒風徹骨,比往年冷的多,我家中無煤,老母親體弱多病,我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蓋在母親身上,還是不管用。
再找不到煤,母親就要凍死了。
你猜最后怎么著,我找到辦法了。”
蘇城順著話往下問:“什么辦法?”
林陽說道:“我在落水河邊發現一棵怪樹,枝干粗壯,葉大如掌,色黃如秋。最重要的是,此樹上有一朵白花,花籽一碰水便能生出滾燙的溫度。”
說著他扒開自己的衣襟。
蘇城一扭頭,嫌棄道:“你干什么,我不喜歡男人。”
“蘇兄說笑了。”
林陽繼續說道:“您看我肚子上的疤,就是被花籽燙傷的,到現在都沒好。”
蘇城定睛看去,心中一顫。
灼傷!
落天河畔!
林陽又巴拉巴拉講述了一大堆,蘇城都左耳聽,右耳冒,心思早就飛了。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城才插了句話,“林陽,你是從小就在那里生活吧。”
林陽一點頭,肯定的說道:“沒錯。”
蘇城又問:“那你以前,沒見過那棵怪樹?”
林陽思忖片刻,道:“那棵怪樹生長位置很偏僻……可話說回來,我從小在落天河旁玩耍,什么犄角旮旯沒去過,卻從未見過那棵怪樹。
不過……那棵樹又高又大,不像是新栽下的。也許真的是我沒留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