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陳濤已經從口袋里摸出一個U盤放到林初一的辦公桌上面,討好的說道:“這是其中一份備份,林董有時間可以瞅上兩眼。”
“怎么?陳經理這是想要推卸責任?讓我來幫你們安保部辦案子?讓我來替你把那個賊人給揪出來?”林初一冷笑連連。
“不敢不敢。”陳濤習慣性的抹汗,習慣性的說「不敢」。他以前不曾輕視過林初一,但是也從來不曾重視過。正如林初一剛才所說的那樣,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又能夠掀起什么風浪出來?再說,他是跟隨林遇一起打下尚美這片江山的功臣,是看著林初一和林秋這些孩子長大的老人。他是林遇的兄弟,是林初一的長輩。自己可以對林初一表示親熱,林初一也應該對他們這些長輩更多一些的尊重。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可是,今天這一番交鋒下來,他只覺得壓歷山大。他在這個女人面前感覺不到一點兒輕松,相反,反而有一種全身汗毛豎立的緊張感。
這是和她的父親林遇完全不同的一種做事風格。
林遇更加陰森,也更加沉穩。倘若你做錯了什么事情,他不會直言你的錯誤,而是王顧左右而言它,但是每一句話又是在提醒你,抽打你,告誡你.......他手握雷霆,倘若你仍然不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他便一擊將你滅殺。所以,在面對林遇的時候,你做錯什么就直接坦白道歉。看在多年的情份上面,他反而會饒你一命,你要是想要把他當傻子蒙混過關,那你就等著被他一腳踢進垃圾桶里面去吧。
他討厭欺騙!
被林遇踢進垃圾桶里面的「聰明人」還少嗎?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行事風格,被不少人詬病,稱其為尚美的「暴君」。
林初一像針,尖銳、犀利,悄無聲息的給你刺上那么一下,雖然致不了命,但是卻讓你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而且,你千萬不要忽略掉這根針的殺傷力,因為你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出針,也不知道她在你身上扎了多少下,等到你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出血點的時候,可能你的小命也就不知不覺的被她拿走了......
“那陳經理這是什么意思?”林初一指著那個U盤,出聲問道。
“這是為了向林董證明我的清白。”陳濤看向林初一,一臉誠摯的說道:“因為上次的監控事故,我對安保部進行了一番整頓。但是,安保部里里外外幾十號人,我也不敢保證每個人的手都是干凈的,心思都是敞亮的。他們是誰的人,做了什么事情,我也沒辦法時時刻刻的盯梢著。”
“我把拷貝過的視頻交到林董這邊一份,為的就是向林董證明,這次的視頻沒有丟失,我會嚴查這件事情的。而且,我手頭上握著的視頻和林董這邊的視頻是完全一致的,如果林董懷疑的話,可以交由任何一個人去查驗.......我在來林董辦公室以前,也把這份視頻交給了內部我比較信任的華安和公司監察部門,由他們一起來對這些視頻進行比對,找到偷走拍品的可疑人物。”
林初一看向陳濤,問道:“什么時候能有結果?”
陳濤想了想,說道:“三天。我相信,三天之內,我們就能夠找到可疑人物。但是......”
“但是什么?”林初一問道。
陳濤看了一眼江來,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初一表情不悅,說道:“他是自己人,有什么話直說無妨。不用躲躲閃閃的。”
“是是。自己人。”陳濤對著江來點頭哈腰的微笑,說道:“但是,我覺得吧,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走拍品的,那肯定是公司內部人員,也就是咱們的自己人。自己人能不知道庫房周圍到處都是攝像頭?”
江來有些不樂意了,瞪著陳濤說道:“她說的自己人和你說的自己人不是同一種人。”
“是是。江大師,我并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您當然不會干那種事情了。你手里的寶貝多的是,手指縫里漏出來的都比丟失的器件要好多了。”
“那是施道諳。”江來說道。施道諳收藏頗豐,而且眼光奇準,很多寶貝都是低買高賣,特別是對西方一些藝術家的作品收藏都是成批量,成系列的。以前一些默默無聞的年輕藝術家,他一千美元能夠買來人家的好幾幅畫,現在每幅畫的價值都在幾百萬美金以上。而且,每年還在以百分之幾百的速度增加.......黃金有價,藝術無價。說的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