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不解,楚堯笑著道,“這個我聽說過。”
“據說,黃河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是枯水期,這個時候黃河許多河段就會干枯,露出底下的河床。”
“附近村子如果沒有田地,就會以挖沙為生。”
“這個其實在唐朝時期就出現過,朝廷組織兩岸村民將黃河底下的黃沙用沙斗挖上來,
然后篩出較細的沙粒賣到其它有需要的地方,
算是一種生計,
同時也可以為黃河清淤,減少汛期水患的危險。
“這個挖沙啊,和古時候的鹽幫差不多,當發展到一定規模,也會形成自己的利益鏈。”
胖子搖頭,“利益不利益鏈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那田花村連個電都沒通,這會兒咱們可有罪受咯。”
胡八一瞪了胖子一眼,“你當上這旅游來了?”
“不搞清楚怎么回事,晚上還得鬼壓床!”
胖子一激靈,“老胡你可別嚇我,那劉老二不是死了嗎?”
楚堯擺了擺手,“劉老二不是重點。”
“不管怎么說,既然陳玉樓提到了田花村,而船老大也與田花村有關,我想謎底應該在那里。”
……
路上,
大巴顛簸,緩緩行駛。
車上人越來越多,慢慢空氣都變得混濁。
楚堯靜靜地看著窗外,胡八一閉目休神,胖子則最為興奮,
和周邊人東扯西扯,閑聊著。
但楚堯知道,胖子是外粗內細,他所有的閑聊,始終圍繞的田花村和黃河。
所以楚堯也聽到了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比如附近村落自古就多古墓,每年黃河泛濫,幾乎都能沖出來一兩座來,所以這里雖然偏僻,但多少都有些古董意識,
而船老大,
這貨在飯桌上表現的可是對明器一竅不通,
這不合理。
另外,
這田花村是附近出了名的黃沙廠,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廠里上班,可這船老大為何做擺渡人,撿破爛?
非常可疑。
楚堯甚至懷疑,這貨極可能本來就是一盜墓賊,不過盜的不是地上的墓,而是黃河下的墓。
擺渡人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身份。
劉老二恐怕也是如此。
好家伙,竟然被同行晃了眼。
楚堯苦笑著搖了搖頭。
又過了半小時,
車子終于停了。
因為村口路難走,大巴不好掉頭,便在那里停下了。
三人進了村子,發現這村子不簡單。
與想象中的磚墻泥瓦石子路完全不同,
這里的房屋看上去像是明清時期的瓦房,古色古香,透著年代感。
腳下是青板石路,不遠處還有一座筒子樓。
村民們的穿著應該是解放前的打扮,現在看來竟還有幾分時尚感。
他們盯著楚堯三人的眼神透著緊張和好奇,似乎是村里極少來外人。
楚堯低頭看了一眼,猜想大概是和他們的穿著打扮有關。
此刻三人走在村子里,像極了異類。
這時胡八一戳了戳楚堯,遠處一張‘招待所’的牌子掛在筒子樓上。
楚堯有些奇怪,“這村里還有招待所?”
來的時候三人還商量著,今晚多半要借宿老鄉家里了,
“走,看看去!”
筒子樓三米多高,上下三層,是村子里唯一的樓房。
剛剛走近,就有一中年笑臉迎了出來,
“幾位老板,要住店?”
楚堯點頭,“還有房間嗎?”
“有的,有的!”
中年趕忙前頭帶路,將三人迎了進去。
一進筒子樓,楚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