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鍋?”
“嗯,南爬子下地非常謹慎,不喜結隊伍,一般都是由家里長輩帶著晚輩,比如叔伯帶著侄子,
支鍋的時候,叔伯在外,侄子在內,
下地前先洗手,然后點九寸長香,
香滅之前,人必須出來。”
“而且他們有自己的一套密語,地下行動的時候不說人話,以密語溝通。”
“據說想學會這套密語,必須先入南爬子一門,不入門,即便有人教也學不會。”
南爬子早就自成一脈,有自己的體系。
對面,
老姜聽不懂三人說什么,只能干眨眼的候著,
等三人停了下來,老姜才顫顫的問道,“幾位官老爺,小黃他到底殺了誰啊?”
楚堯抬頭,“你知道劉老二嗎?”
“啥?”
“劉老二?”
“你說黃德發殺了劉老二?”
“不可能,不可能!”
老姜連連搖頭,一臉的不信。
胡八一似乎聽出點了意思,問道,“姜村長,這黃德發與劉老二還有什么關系不成?”
老姜點頭,“可不嘛,兩人是堂兄弟,關系是出了名的好啊。”
“你們要說小黃殺了劉老二,我是一百個不信。”
這時胖子一拍桌子,“特娘的,這船老大果然是在騙我們。”
楚堯擺手,又問道,“那關于劉老二你又知道多少?”
老姜回憶起了關于劉老二從小到大的很多事情,但對楚堯來說都是無用的瑣事,
不過,
老姜道,“前些年棺材被偷,劉老二和黃德發是一起離開村子的,不過去年,劉老二又回來了,好像是在外面發了財,將村里的黃沙廠也承包了,
畢竟大家伙還要靠著他吃飯,以前的事情也就沒人再提了。”
“那黃德發呢,他回來過嗎?”
老姜搖頭,“沒有,小黃一直沒再回來過,不過有人說在渡頭看見過他,聽說是在擺渡。”
聽到這里,一切都明朗了。
楚堯非常篤定,這船老大和劉老二就是一對南爬子,二人偷了棺材里的血玉,賣了錢,發了財。
劉老二回村包下黃沙廠,洗白身份。
船老大則喬裝成擺渡人,繼續尋找河底墓。
這期間二人應該有過多次聯手,不過最近的一次,卻惹上了麻煩。
可是以陳玉樓的能耐應該瞧出了對方南蠻子的身份才對,為何還要將那人引給自己?
楚堯突然有些后悔,不該那個時候放走陳玉樓。
明明是自己在布一張局,可回過頭來再看,這老瞎子竟反客為主,將自己算了進去。
“老東西,別讓我逮到你!”
楚堯心里狠狠咒罵了一句,然后向著老姜問道,“黃沙廠現在還在開工嗎?”
老姜搖了搖頭,“前些日子黃河枯水,劉老二給村民們放了半個月的假。”
楚堯皺眉,“黃河枯水不應該才是挖沙的好時候嗎?”
老姜擺手,“你們不知道,這黃河一枯水,怪事情就多,沒人敢待在廠里,給多少錢都不干的。”
“怪事情?”
“對對對,淹死在黃河里的冤魂,會在枯水期上岸透氣,活人碰到,那是要死人的。”
胖子撇了撇說,“說的這么邪乎,難不成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