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圣點點頭,沒有接話,想到了去年自己剛剛治好重傷回到學校讀書時,蕭飛羽安慰他的話。
這個有點逗比的同桌,有顆和外表不相稱的敏感又溫柔的內心啊。
……
蕭飛羽打著哈氣,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家里是開運輸公司的,很有些錢財,以往上學都是車接車送,但蕭飛羽升入高三時,家里給他在學校旁邊租了個大平層,每月甩給他一萬出頭的生活費,開始放養。
按蕭父的話說,就是“反正都要上大學了,就當算提前獨立了。”
蕭飛羽當時很無語,整得跟西式教育似的,其實說白了,你們老兩口不就是想過二人世界么!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聽話地搬了出來。
反正有錢有閑,這幾個月,他小日子過的著實美滋滋。
但這悠哉悠哉的愜意生活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戛然而止了,蕭飛羽義無反顧地改變了自己的生活習慣,將一切精力都用在學習上。
——神夏大學開始招生了,并且考入全省前百分之六是必須的條件!
他不是張清圣那樣的大學神,想要在剩下的五個月中達到這成績,就一定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才行。
看到目標、為之努力,是件值得高興的快事,蕭飛羽想著,揉著酸痛的手腕,繼續走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可正在這時,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愜意心情:
“這個女人,莫不是個傻子吧?”
蕭飛羽頓住,下意識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幾個有些醉醺醺的漢子好奇地圍住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嘟嘟囔囔地討論著。
“我觀察她很久了,她從六點鐘就開始來回在這條街上走,別人向她搭訕,她也不理人家。”
“唔,我也看到了,好家伙,在這條街上來來回回走了快兩小時了吧?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玩手機啥的。”
“可惜了這張漂亮臉蛋,居然是個傻子。”
“傻子不是更好,我們是將他送到警局?還是……”
像按動了某個開關一樣,醉漢們的眼神悄然發生變化,本來還算堅挺的道德底線因為酒精的緣故迅速下移,空曠的大街上,一股焦躁的情緒正在滋生。
漂亮、傻子,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詞匯組合在一起,隱隱透射出一股別樣的誘惑力。
“媽的,我受不了了,其實,說不定她只是在裝傻呢?就跟酒吧門口的撿尸一樣,你看她穿得干干凈凈的,怎么可能是傻子嘛,說不定就是借此來找刺激的……”
一個醉漢突然大聲說道,伸手摸向妙齡女子的肩膀。
蕭飛羽眉毛一挑,下意識地道:
“混蛋!住……哎我草?”
他的“住手”還沒說出口,就看見了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圍在美麗女子旁邊的醉酒大漢如同被收展了定身法,皮膚成灰白之色僵立在原地,依然是浪蕩急色的表情,仿佛栩栩如生的石像。
女子轉過頭來,如蕭飛羽所料,她有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龐。
“我略施小懲,這幾個人在日出時方可恢復行動,你如果有心,可告訴他們幾個,五年之內不能行房事,否則會終身不舉。”
蕭飛羽目瞪口呆地看著變成石像的醉漢,倏地福至心靈,把頭一低:
“我、我叫蕭飛羽,想給您立個長生牌位……啊不,是想回去在夢里意淫……啊呸!敢、敢問仙女姐姐芳名!”
美麗女子一怔,被他這句顛三倒四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但也許是也許今晚月色真的太美,她竟然翹了下嘴角,淡淡道:
“敖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