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圣一直認為,人雖無貴賤之分,但地位卻有高低。
華國古代有句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里既有不甘于一輩子陷入底層泥潭的雄起之心,也有對事成之后,立于萬人之上的向往。
因此,張清圣在成為太玄司主后,沒有搞什么“平易近人”的套路,反而修改了司規,給予自己最大的生活上的滿足,修煉物資也先緊著自己來。
但,太玄司眾人非但沒有因此對張清圣生出反感厭惡,反而更加尊敬他。
原因無他,在張清圣上位的這幾年,太玄司確實變得越來越好,他合縱連橫,和許多超凡勢力建立良好的關系,利益交換間,太玄司上上下下都能得到好處。
——就像當年的神夏大學天選之試,大家其實并不關心張清圣是否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只要能在他的帶領下獲得勝利,有肉吃有湯喝,自然有前仆后繼的追隨者。
如今,是張清圣成為太玄司主的第九年,他手腕強悍但也不失圓滑,心智之高遠勝特工出身的林長青,到現在,已經將太玄司徹底掌握在手中,發揮的力量超出當年許多。
這幾年,太玄司經常召開新聞發布會,平息沸騰的輿論,張清圣作為傳奇般的現任司主,每兩個月都要在公眾面前露面。
今天,張清圣穿上黑白相間的長袍,準備參加幾分鐘后開始的專訪,他靜立不動,任由內務官給自己整理衣服、擺弄發型。
不過在某一刻,他還是忽然想起什么,淡聲問道:
“蕭副司主呢?我記得,他昨日就從奧林匹斯山回來了。”
“回司主,蕭副司主確實已經完成了出使任務,但昨晚他甫一回來,就又離開華國境內了。”年輕漂亮的內務官頓了頓,還是道:
“聽說……是去了永夜城,開拓新的商路。”
“哦。”張清圣的反應不咸不淡:
“連半天都不想待在這里啊,呵。”
內務官咽了口唾沫,差點扇自己一嘴巴子,自己多嘴干什么啊?這兩位大佬可都不好惹,別一不小心被穿小鞋了。
不過,張清圣顯然沒有女下屬想像得那樣小心眼,他只是沉默著,心中生出些憋悶和煩躁的情緒。
他雖然沒有刻意調查過蕭飛羽,但手下人總會送各種情報過來,張清圣從很多蛛絲馬跡推測出,蕭飛羽這些年,似乎跟某位龍族女性有染。
于此同時,蕭飛羽是第一屆神夏大學的天選第二,曾經帶著一百來個學生打出夸張戰績,豈是等閑之輩?他在張清圣從不周山回來后的種種動作中,知道了太玄司打算對龍族下手。
蕭飛羽不知道原因,也沒有當面問過張清圣,但他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一定是在不周山大宴時,某位大人物對張清圣下了針對龍族的指示,而且里面……很有可能包含不可抗拒的大義!
在愛情和大義中,蕭飛羽選擇了相信張清圣,但他再也不能毫不心虛地面對敖翡,只得去各地執行任務,讓自己強行不去想這事。
苦了這小子了……張清圣想著,算了算時間,將紛雜的思緒收回,穩穩地向前方走去,來到輝煌的大廳,迎接采訪。
“……張司主,如今東海龍族的輿論很難判斷,有說他們是我人族永遠的朋友,另有一些人說這些年龍族崛起很快,我們應該加以手段制衡,請問,您是怎么想的呢?”
“先不提龍族與我們華國人族世代攜手共同進退,單說太玄司初建之際,第一個接觸的超凡大勢力就是東海龍族!我們太玄司這些年和龍族一直友好合作,親密程度遠超其他種族。”
“也就是說,您堅定地力挺龍族?”
“力挺倒算不上,不過,龍族這么多年來,很對得起我們人族了。”